“一会就可以。”罗生生说:“她直接送到重症监护室。”
蓝晏点头。
罗生生又说:“她不能回家了。”
不能回家了。
她要待在医院了。
蓝晏眼睛涨的很,她说:“她很不喜欢医院,我记得上学那时候,她生病感冒,夜里发烧,吃了退烧药还是反反复复,她一直说讨厌医院。”
蓝晏说:“我也讨厌。”
无比的讨厌。
蓝齐坐在她身边,想抱蓝晏,蓝晏却说:“我没事。”她掸了眼角,听到门口有动静,立马起身,护士走过来,对罗生生说:“罗医生,已经送过去了。”
罗生生点头,看向蓝晏:“你跟我来。”
蓝齐和余河站在原地。
蓝晏跟罗生生往里面走,过了消毒区,她看到病房里躺着江浸月,江浸月的脸色和床单一样苍白,罗生生说:“你可以进去一会,在这边换消毒服。”
旁边挂着消毒服,蓝晏点头,套了一件在身上,又过了隔离区才打开门看到江浸月。
江浸月很少是躺在床上的,蓝晏记忆中,她总是很有朝气,很有活力,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快乐,江浸月总爱猛地趴在她后面,问:“蓝晏,有没有被我吓到?”
她说:“没有。”
在她靠近的时候,蓝晏就知道了,她熟悉江浸月的一切,她的气味,脚步声,还有她突然而来的袭击。
蓝晏坐在病床边,很难相信,昨天还在家里和她说笑的江浸月,现在躺在这里,毫无生气。
罗生生说江浸月很快会醒,但她一直没醒,蓝晏本来心绪很乱,看到江浸月躺在病床这一刻,突然冷静了下来,她替江浸月拨了拨秀发,听着仪器里的滴滴滴声响,目光平静。
江浸月一连睡了两天,蓝晏就在医院里没离开,她晚上可以进去陪着,白天只能在门口看看,进去之后她说:“婚房快好了,全按照你想的那样装修,你不想看一眼吗?”
罗生生告诉她,现在江浸月的器官衰竭严重,就算是醒了,都不定能认出她。
可江浸月一直没醒。
她估摸是太累了。
蓝晏替她掖了掖被角,说:“我妈一会就过来,我去机场接她,她很喜欢你,她说你很好。”
不只是她妈,这段时间来过医院很多人,江浸月以前的同事,朋友,同学,陈琳刚结完婚就哭红了眼睛:“不可能,她怎么可能呢,肯定是你们误诊了!”
吵闹和喧嚣,离她们这里很遥远,蓝晏迅速消瘦,不过还是照常吃饭,晚上陪床,她没有作践自己,可她想不通,怎么江浸月就没醒呢。
她们最后一句话,还是江浸月说的:“我们回家吧。”
连一句提前道别都没有。
蓝晏握住江浸月的手,难受的双眼通红,门口站着罗生生,喊:“蓝晏,你电话。”
她拍拍江浸月的手,说:“我马上回来。”
电话是她妈妈打来的,说刚下飞机,问她在哪个医院,蓝晏四周很吵,她去了门外接电话:“在市医院,蓝齐没去接你吗?”
“我没看到――蓝齐!”她妈妈喊了一声,蓝晏走到花圃的院子里坐下,听着电话里她妈妈说:“那我先挂了。”
“妈。”蓝晏突然喊一声,她妈没挂电话。
彼此沉默。
她妈问:“怎么了?”
蓝晏说:“路上小心。”
她妈说:“我知道。”
挂了电话,她静静坐在长椅上,只觉得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,很冷,手机铃响起,她接了,罗生生着急的说:“蓝晏,月月要进手术室。”
器官衰竭的突发心梗,蓝晏站在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