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妈妈心下暗道完了,支支吾吾:“那个……玉金枝……”
“快说!”郁舟不耐烦呵道。
刘妈妈只一个劲磕头,慌得快哭出来:“大人!玉金枝没有相好的客人!那女子性子死倔!从来不肯和客人拉扯!我我我给不出名单啊!”
“你!”郁舟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。
烦闷地捏捏眉心,事无它法,只能来一个问一个。
他从袖里摸出一张图纸,画得正是玉牌上的纹样。
将图纸抖开贴到宋阿婆面前,郁舟问道:“认不认识这图上的纹样?”
宋阿婆老眼仔仔细细地描摹纹样,心下一惊,也不管旁边宋云娘的阻拦,脱口而出:“这是不是一个玉牌上的花纹?我家也有一个!”
宋云娘吓得脸色愈白,向郁舟叩首解释道:“大人见谅!我外祖母年纪大了,记性不好!这纹样我们家没有的!”话音刚落,她便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宋阿婆赶紧给她顺背,她却一把抓住宋阿婆的手,拉外祖母磕头认错。
郁舟见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和病弱的姑娘,心下不忍起来。
真的要把她们牵扯进来?
可事实偏偏指向了她二人。
“花纹认错倒是可能,但你外祖母是怎么知道花纹是玉牌上的?”
宋云娘被问得哑口无言,只能熬着咳嗽气短,继续磕头。
宋阿婆全然不知自己将要面临什么,只是心疼外孙女:“你这是做什么!你娘就是有一个。”
她不想让宋云娘再磕头,于是跪到郁舟脚边,“我们家那个玉牌,是我姑娘的。可是她走得早,那牌子我拿去法善寺供奉了。真的,不然大人可以去法善寺看看!”
宋云娘担心得心口憋气,一下子呕了出来。
宋阿婆惊叫一声:“云娘!”
郁舟见此,也不忍心再责问,留下句“你们走吧”便起身带着金吾卫离开琼华楼。
刘妈妈赶紧调转头尾,朝着金吾卫的身影连续下拜,口中念道:“别来了,别来了……”
宋云娘忍着身体不适,拉着宋阿婆迅速离开琼华楼。
宋阿婆一生本分,也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,完全不知道外孙女今天是怎么了。
“外婆!你怎么能告诉官兵娘的事情!”云娘又气又急,本来苍白的脸颊现在倒是两团红块。
宋阿婆一头雾水:“我怎么不能告诉啊?云娘,你快躺回去休息。”说着就要去扶云娘。
宋云娘只抓过外婆的手,紧紧地握住,焦急地说:“要出大事的!我娘死的蹊跷,他们找那牌子,说不定要查什么!我们俩可担不起……”
云娘说着,喘得眼泪挤出来。
宋阿婆心都要疼碎了,满口答应:“好好好,外婆不乱说!你快休息,我去拿药。”
云娘却并不松手:“外婆,我们跑吧。等他们查到什么了,我们日子一准不会好过。”
“什么?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,再不好好躺着去,外婆生气了!”宋阿婆将云娘带到床边,扶她躺下,忙去翻找药物。
云娘看着外婆一把年纪还为自己操劳的样子直直落泪。
小的时候,外婆跟自己讲过阿娘是在朝廷里当过官的,因为怀上了自己,才辞官回家安胎。
阿娘当过官,是很自豪的事。街上的阿大他们都羡慕云娘。
可是等云娘再大一点的时候,这件事就不兴自豪了。
阿大说换了新朝,朝廷不让女人当官了,只有他们男人才可以做官。
云娘知道时候变了,若是继续扯阿娘的名号,显得她不肯落俗似的,从此不再和小伙伴提这件事。
如今大了才明白,这里头的事,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