育女,她年轻时以为自己断情绝爱,可是到底她爱着眼前睡下的这个孩子。
世人总是给情分类,亲,爱,友,仁……她想,兜兜转转都是爱,有什么高低?
目光移去挂起来的绛纱服。大红的纱制喜袍闪着细碎的光,仿佛琉璃星河披身。喜气萦绕,看着它,似乎就能看见人们喜笑颜开。再盯一会儿,“二拜高堂”的唱声进入耳朵里。张棋音目光一晃,那绛纱袍已经穿在跪拜她的姚芷衡身上了。
入目到处张灯结彩,两位新人正叩拜行礼。院子里摆好了宴席,双方亲朋们都笑吟吟注目新人行礼。
姚芷衡朋友不多,在朝中也无新交,岑夫子尚在病中,今天来的都是学馆里的同窗们。
张棋音带着面纱端坐主位,将精力都放于姚芷衡和春芙身上。
“为什么芷衡姨母要带面纱呢?”左为助悄悄用手肘怼了一下沈鹤宵,“你看。”
沈鹤宵眉头压得低低的,神色不悦地看过去。
虽然那女人带着面纱,看不清全脸,但只凭眉眼,沈鹤宵已经得以确定。
他脸上豪无喜色,看向姚芷衡的神情里全是担忧。
“诶!”左为助突然出声,后背被人顶了一下。
“你谁啊?”
沈鹤宵被他的动静吸引,发现他俩背后一个普通男装的“男子”正探头探脑往新人处看。
“这是我朋友!来随份子,哈哈。”沈鹤宵一口应下,连忙把人拉到自己旁边。
待周边的人一齐欢送新人入洞房的时候,沈鹤宵拦住那“男子”,咬牙低声道 :“‘康郎君’,您安生点吧!我还要脑袋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