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碎发朝后飘扬,奔出头也不回的决心。
不知怎的,春芙莫名觉得这像一场出逃。
实在跑不动了,春芙气已经穿不上来了,她捏捏姚芷衡拽着她的手,说话声断断续续:“芷衡,他们没有追上来的。”
此话一出,姚芷衡猛得停下了脚步,春芙一下子撞在她背上,鼻子又酸又痛。
姚芷衡失魂般喃喃道:“没人追上来……”
她轻轻微抬双眼,入目是分扬的大雪,漫山遍野地覆盖,青山白头。
是了,宾州没有雪的。
眼泪一下子冲上来,姚芷衡离窍的魂魄回归,像起死回生一样,她突然深吸一口气,也不管冬季的空气是多么干冷。
在眼泪掉下来之前,她一个回身抱住春芙。
春芙被她抱了个满怀。姚芷衡在抖,还在哭。这种感觉很熟悉,春芙她给姚芷衡送盒子的那天。
“不哭,不哭。我们不和坏人计较!他们过什么样子的日子是他们活该!”春芙抱着姚芷衡站在荒野的雪里,没放手一下。
姚芷衡哭得越来越凶,她埋头在春芙的肩颈处,感受到春芙的温热和柔香。可是什么都不能安慰她。像一个流浪了很久的小孩,吃了很多苦,受了很多欺负,终于找到了一个温暖之处,可以纵容她放声大哭,她哭得声音破碎,春芙依稀听出,她一直重复着:“没有人跟来,没有人跟来……”
春芙站了不知道多久,只知道姚芷衡哭得没力气了的时候,她的腿已经僵得发痛。
姚芷衡渐渐抬起脸来,春芙吓了一大跳,姚芷衡的整张脸浮肿得反着淡淡水红色的光。
“哎哟!”春芙又心疼又心急,“快回家去,用热水敷一下眼睛,不然可要痛死了!”她拉着姚芷衡往家走,刚迈步,脚底一阵钻心的酸麻从骨头里传上来,春芙一下子跪在地上。
姚芷衡哭了太久,整个人呆呆懵懵的,春芙跪下去,她也跟着蹲下去,只一双肿得通红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春芙。整个人怯怯地瑟缩着,像刚刚破壳的小鸟。
春芙心里软得一塌糊涂,忍着腿上的不适,咬牙站起来。
“没事,我们走。”
两个姑娘你扶着我,我扶着你,一步一步在雪地里挪着,留下一行用力跋涉过的脚印。
将家门一推开,春芙再次吃惊道:“你怎么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