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因为弹劾别的官才被贬的。”
她开始心焦,脚尖使气去踢柴火堆:“哎呀,这些人怎么这么讨厌!就不能把他还给我吗?”
惠娘眉毛扬得高高的,好像听到了什么八卦。
她笑嘻嘻拿肩膀撞一下春芙,“诶,说真的,你一个好端端的闺阁小姐,怎么跟着他来这儿啊?”惠娘眼珠子一转:“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?”
春芙却仿佛变成一个被丢掉的旧布娃娃,抱着膝盖,无神地望着火苗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啊?”惠娘没想到是这个答案。
春芙一只手拖着腮,喃喃道: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…”
两天前收到的家信,她至今不敢再看第二遍。一时间所有的现实铺开摆在她面前,白纸黑字告诉她时间到了。
她长长叹了一口气,惠娘惊觉春芙眼里已经有眼泪打转,在火光照耀下莹莹发亮。
惠娘几次张口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眼睁睁看着春芙的眼泪静静落下。她疑惑得抓心挠肝:什么情况?
沉默终于被锅里咕噜咕噜的声响打破,一阵阵香气涌动。
“呀!汤好了!”惠娘“蹭”的一下站起来,揭开锅盖,伸长脖子去看锅里奶白的鱼汤。
“再炖会儿,把金色的鱼油炖出来就更好了。我跟你说,我们这小地方虽然穷,可是水里出的鱼特别特别好!鲜鱼腌鱼都别有滋味,保准你待会喝了还想喝,记一辈子!”
惠娘嘿嘿一笑,乐陶陶地轻轻漾着锅里的汤。
只能容纳两人的小厨房里鲜气扑鼻,春芙抬头去看灶上热腾腾的白烟,觉得自己真的会一辈子记着这汤,这鱼,记着惠娘,记着容江,记着和姚芷衡在一起的这些日子。
待两人商量一下,也不另找碗盛汤了,直接把锅端出去,堂屋里支起个小火盆,一边煨汤,一边烤火。
“好舒服哦!”惠娘蹲在火盆前,快乐得像在过年。
“对了,马上就到过年了,姚芷衡贬来这里回不了家,你回去不?”惠娘刚问出口,就觉得自己简直蠢得有滋有味。春芙一个有家有亲的姑娘,不回家去哪?
春芙捧着碗奶白的鱼汤,愣愣地盯着汤面上飘着的金黄色油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