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犹卷二(7 / 12)

智囊全集 笔记小说 20033 字 28天前

年虎丘茶亦为官所害,亦伐树以绝之。呜呼!中官不足道,为人牧而至使民伐树以避害,此情可不念欤!林,衡山先生之父。

《泉南杂志》云:泉地出甘蔗,为糖利厚,往往有改稻田种蔗者,故稻米益乏,皆仰给于浙直海贩。莅兹土者,当设法禁之,骤似不情,惠后甚溥。

论元佑事二条

神宗升遐,会程颢以檄至府。举哀既罢,留守韩康公之子宗师,问:“朝廷之事如何?”曰:“司马君实、吕晦叔作相矣。”又问:“果作相,当如何?”曰:“当与元丰大臣同,若先分党与,他日可忧。”韩曰:“何忧?”曰:“元丰大臣皆嗜利者,使自变其已甚害民之法,(边批:必使自变,乃不可复变。)则善矣。不然,衣冠之祸未艾也。君实忠直,难与议;晦叔解事,恐力不足耳!”已而皆验。

(评:建中初(徽宗年号,)江公望为左司谏,上言:“神考与元佑哲宗初号诸臣,非有斩祛、射钩之隙也,先帝信仇人黜之。陛下若立元佑为名,必有元丰、(神宗改元)绍圣(哲宗改元)为之对。有对则争兴,争兴则党复立矣。”)

司马光为政,反王安石所为。毕仲游予之书曰:“昔安石以兴作之说动先帝,而患财之不足也,故凡政之可以得民财者,无不用。盖散青苗、置市易、敛役钱、变盐法者,事也;而欲兴作患不足者,情也。(边批:此弊必穷其源而后可救。)未能杜其兴作之情,而徒欲禁其散敛变置之事,是以百说而百不行。今遂废青苗、罢市易、蠲役钱、去盐法,凡号为利而伤民者,一扫而更之,则向来用事于新法者,必不喜矣。不喜之人,必不但曰‘青苗不可废、市易不可罢、役钱不可蠲、盐法不可专’,必操不足之情,言不足之事,以动上意,虽致石人而使听之,犹将动也。如是,则废者可复散,罢者可复置,蠲者可复敛,去者可复存矣。为今之策,当大举天下之计,深明出入之数,以诸路所积之钱粟一归地官,使经费可支二十年之用。数年之间,又将十倍于今日、使天子晓然知天下之余于财也,则不足之论不得陈于前,而后新法始可永罢而不行。昔安石之居位也,中外莫非其人,故其法能行,今欲救前日之弊,而左右待职司使者,约十有七八皆安石之徒,虽二三旧臣,用六七君子,然累百之中存其十数,乌在其势之可为也!势未可为而欲为之,则青苗虽废将复散,况未废乎!市易、役钱、盐法亦莫不然。以此救前日之弊,如人久病而少间,其父子兄串喜见颜色而未敢贺者,以其病之犹在也。”光得书耸然,竟如其虑。

陈颧(王加颧之左边)四条

陈颧方赴召命,至阙,闻有中旨,令三省交进前后臣僚章疏之降出者。颧谓宰属谢圣藻曰:“此必有奸人图盖己愆而为此谋者。若尽进入,则异时是非变乱,省官何以自明?”因举蔡京上疏请灭刘挚等家族,乃妄言携剑入内欲斩王硅等数事。谢惊悚,即白时宰,录副本于省中。其后京党欺诬盖抹之说不能尽行,由有此迹不可泯也。

邹浩还朝,帝言及谏立后事,奖叹再三,询:“谏草安在?”对曰:“焚之矣。”退告陈颧。颧曰:“祸其始此乎?异时奸人妄出一缄,则不可辩矣。”初,哲宗一子献愍太子茂,昭怀刘氏为妃时所生,帝未有子,而中官虚位,后因是得立。然才三月而夭。浩凡三谏立刘后,随削其稿。蔡京用事,素忌浩,乃使其党为伪疏,言刘后“杀卓氏而夺其子,欺人可也,诅可以欺天乎?”徽宗诏暴其事,遂再谪衡州别驾,寻窜昭州,果如颧言。

(评:二事一局也,谢从之而免谗,邹违之而构过,“人无远虑,必有近忧”,尤信!)

徽宗初,欲革绍圣之弊以靖国,于是大开言路。众议以瑶华复位、司马光等叙官为所当先。陈颧时在谏省,独以为“幽废母后、追贬故相,彼皆立名以行,非细故也,今欲正复,当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