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矣。”遂去此等数事,守道服其精识。
刘大夏二条
天顺中,朝廷好宝玩。中贵言宣德中,尝遣太监王三保使西洋,获奇珍无算。帝乃命中贵至兵部,查王三保至西洋水程。时刘大夏为郎,项尚书公忠令都吏检故牒,刘先检得,匿之。都吏检不得,复令他吏检。项诘都吏曰:“署中牍焉得失?”刘微笑曰:“昔下西洋,费钱谷数十万,军民死者亦万计。此一时弊政,牍即存,尚宜毁之,以拔其根,犹追究其有无耶?”项耸然,再揖而谢,指其位曰:“公达国体,此不久属公矣!”
又,安南黎灏侵占城地,西略诸土夷,败于老挝。中贵人汪直欲乘间讨之,使索英公下安南牍。大夏匿弗予。尚书为榜吏至再,大夏密告曰:“衅一开,西南立糜烂矣!”尚书悟,乃已。
(评:此二事,天下阴受忠宣公之赐而不知。)
辞连署辞密揭
宪宗嘉崔群谠直,命学士自今奏事必取群连署,然后进之。群曰:“翰林举动,皆为故事。必如是,后来万一,有阿媚之人为之长,则下位直言无自而进矣。”遂不奉诏。
上御文华殿,召刘大夏谕曰:“事有不可,每欲召卿商榷,又以非卿部内事而止。今后有当行当罢者,卿可以揭贴密进。”大夏对曰:“不敢。”上曰:“何也?”大夏曰:“先朝李孜省可为鉴戒。”上曰:“卿论国事,岂孜省营私害物者比乎?”大夏曰:“臣下以揭贴进,朝廷以揭帖行,是亦前代斜封、墨敕之类也。陛下所行,当远法帝王,近法祖宗,公是公非,与众共之,外付之府部,内咨之阁臣可也。如用揭贴,因循日久,视为常规。万一匪人冒居要职,亦以此行之,害可胜言!此甚非所以为后世法,臣不敢效顺。”上称善久之。
(评:老成远虑,大率如此,由中无寸私、不贪权势故也。)
辞例外赐
富郑公为枢密使。值英宗即位,颁赐大臣。已拜受,又例外特赐。郑公力辞。东朝遣小黄门谕公曰:“此出上例外之赐。”公曰:“大臣例外受赐,万一人主例外作事,何以止之?”辞不受。
范仲淹
劫盗张海将过高邮,知军晁仲约度不能御,谕军中富民出金帛牛酒迎劳之。事闻,朝廷大怒,富弼议欲诛仲约。仲淹曰:“郡县兵械足以战守,遇敌不御,而反赂之,法在必诛。今高邮无兵为械,且小民之情,醵出财物而免于杀掠,必喜。戮之,非法意也。”仁宗乃释之。弼愠曰:“方欲举法,而多方阻挠,何以整众!”仲淹密告之曰:“祖宗以来,未尝轻杀臣下。此盛德事,奈何欲轻坏之?他日手滑,恐吾辈亦未可保。”弼不谓然。及二人出按边,弼自河北还,及国门,不得入,未测朝廷意,比夜彷徨绕床,叹曰:“范六丈圣人也!”
赵忠简
刘豫揭榜山东,妄言御医冯益遣人收买飞鸽,因有不逊语。知泅州刘纲奏之。张浚请斩益以释谤,赵鼎继奏曰:“益事诚暧昧,然疑似间有关国体。然朝廷略不加罚,外议必谓陛下实尝遣之,有累圣德。不若暂解其职,姑与外祠,以释众惑。”上欣然,出之浙东。浚怒鼎异己。鼎曰:“自古欲去小人者,急之,则党合而祸大;缓之,则彼自相挤,今益罪虽诛,不足以快天下,然群阉恐人君手滑,必力争以薄其罪。不若谪而远之,既不伤上意,彼见谪轻,必不致力营求;又幸其位,必以次窥进,安肯容其入那?若力排之,此辈侧目吾人,其党愈固而不破矣!”浚始叹服。
文彦博
富弼用朝士李仲昌策,自澶州商胡河穿六塔渠,入横陇故道。北京留守贾昌朝素恶弼,阴约内侍武继隆,令司天官二人,俟执政聚时,于殿廷抗言:“国家不当穿河北方,以致上体不安。”后数日,二人又听继隆上言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