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如意沉默几秒:“没有。”
刘滢啧啧两声:“那还真是可惜。”
她重新躺回去,语气颇为感慨:“也不知道最后便宜给哪个臭男人。”
顾如意心说,再没有人了。
不想就这个话题再讨论下去,她假装打了个哈欠,转身拉过被子盖过头顶,声音从里面传出来,瓮声瓮气的:“我困了。”
刘滢惊道:“这么快?”
“嗯,先睡了,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一支无形的箭自背后飞来,直穿心脏,而弓正握在哈日查盖手中。
曾经他说她是最勇敢的姑娘,如今说她是个胆小鬼。
爱与不爱其实很明显,他大约是真的恨透了她吧。
顾如意僵在原地,薄唇失去血色。
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,在篝火堆旁再次看到哈日查盖的那一刻,心里有道声音疯狂叫嚣,血液上涌,鬼使神差般的,就这样急吼吼地跟了过来。
哈日查盖这人吧,平时看着话不多,但总能在关键时候语出惊人,直击要害。
只那一句还不够,他似乎想要把她的心都挖出来,鲜血淋漓地拨开,看看里面是不是石头做的。
又是一声轻笑,顺着风声传进顾如意的耳廓里,这次听起来格外清晰,嘲讽意味十足。
“哦,不对,你现在长进了,都学会跟踪了。”
顾如意猛地转身,好巧哈日查盖点在手机屏幕上,背后的手电筒突然亮起,眼前一片炫目的白,她下意识抬手蒙住眼睛。
适应了几秒钟后,她放下胳膊,一抬头,四目相对。
哈日查盖还穿着去年那件红色长袍,五官还是熟悉的感觉,好像瘦了,又好像没有。
之前太匆忙、太慌乱了,顾如意现在才发现他到底哪里不一样了,那头半长的微卷发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剃得极短的寸头。
曾几何时,两人相互纠缠,顾如意受不住的时候,就总喜欢攀着他的肩头,用指尖颤巍巍地勾他汗湿的发丝,弯缠相绕。
果然都变了。
哈日查盖皱了皱眉,语气稍有不耐:“你看够没有?”
思绪瞬间被拉回现实,顾如意蠕动着唇瓣。
半晌,喃喃开口,轻唤他的名字:“...哈日查盖”
有点哽咽,满含歉意,特别卑微。
哈日查盖垂在身侧的手蓦然收紧,因为用力,手背上青筋暴起,幸好是晚上,夜幕里的草原足以包容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