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穆尔表示非常不理解,哪有人大冬天来旅游的,不过也只是嘟囔一句,转而又开始心疼起那两只半大的羊羔。
冬天食物稀少,这两天雪又大,肯定找不回来了。
都是钱啊……
阿穆尔觉得自己这个兄弟的运气属实不太好,不仅没找到羊,还带回来个麻烦。
哈日查盖忽然想到下午那个电话,他犹豫了,不确定自己把顾如意带回来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。
可任谁遇到那种场景,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。
总不能看着她去死。
阿穆尔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,时针已经悄然越过三点。
他打了个哈欠,抬手在哈日查盖的肩膀上拍了拍,语气颇为语重心长:“行吧,我先回去睡了,她没什么问题,你也躺旁边的床上眯一会儿,有事叫我就行。”
“嗯。”哈日查盖点头:“麻烦你了。”
“兄弟嘛,没必要说这些,走了!”
阿穆尔摆摆手,打着哈欠穿过走廊,往后面去了。听着“踢踢踏踏”的脚步声越来越远,哈日查盖拖了把椅子坐到床边,仰头确认过瓶子里液体的容量和流速,想了想又把灯关了,只留床头那盏。
嘎查终于又恢复了原本的宁静。
第 8 章 敏感
顾如意睡了很久,却睡得并不安稳,甚至可以说非常不好。
她能感觉到周围有人走来走去,说话,但听不真切,她想醒过来,但无论如何努力都睁不开眼睛。
挣扎良久,好不容易睁开眼,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,空气里充斥着消毒液、药物以及食物交织在一起的味道。
顾如意想坐起来,才刚一动弹,立刻察觉到左手手背有些怪异。她下意识偏头,发现手背上多了一条医用胶带,正是带来不舒服的感觉的源头。
这是哪里?而她又为什么会在这?她又是什么时候挂的水?
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,顾如意努力地回忆着今天凌晨时发生的事情,她记得自己发烧了,然后叫醒了哈日查盖问他有没有药,再然后……
她想不起来了。
脑袋里像灌了铅,昏昏沉沉的,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正发着呆呢,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童音,顾如意闻声抬头,就看见一个小女孩直冲自己而来。
小女孩身穿粉红色蒙古袍,扎了两个麻花辫,尾部还绑着蝴蝶结,看起来三四岁的样子,可爱极了。
她跑到床边,半个身子都扑到床上,仰头跟顾如意说了句什么,可惜顾如意没听懂,只能试探着问她:“你好啊,请问这里是你家吗?”
小女孩点了点头。
原来能听懂普通话啊,那就好办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