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廷诸臣,非无书法出其右者,第福分届满,即无功德。此人将来必为正直大臣,有功于国,故其书浑厚多力,可与一官酬之。”上奉懿旨,召公见,钦赐举人,以部曹用。遇缺即补。
时公以书召夫人,夫人复命曰:“妾自夫子去后,心向空门,今已习静,自维不能相夫子。如念结发情,置媵可也。”公思妇翁识拔恩,竟虚内阃。上信公之为人忠诚朴实,一岁三迁,不及十年,官至直隶方伯。未几,总督畿内,星士来见,为之延誉,获重赀去。漕河老僧时年八十,因公往祝之,文武员弁以公故,争献寿仪,又为倡修庙宇,规模宏大,且在彼立给孤独园。隆冬,收养流民,通省咸置留养局,无饥寒之民。在其境又开水田,通河渠,设桥梁,初北人不习种棉,公聘南方男妇导之,作耕织图以进,上为题咏。当公作帖写时,知吏之利弊,故宫文书皆刻颁格式,使吏不能高下其手。又修复义仓,作义仓图,均贮四乡,以便赈济。于是上下肃清,闾阊丰足,上益重之。入觐,询公尚未有子之故,公以实情奏。上为降旨召夫人,不得不来,以命服迎入署。夫人见公再拜曰:“妾来应君命,然马齿长矣,无生育理,仅能主内政而已。请纳如姬。”公不听,上知之,以江南织造所进宫人赐之,生一子。上贤夫人之不妒,加公宫保衔,命正奏为一品夫人,妾赐宜人,其子后亦为大中丞。
芗厈曰:公之善政,所以结主知者,当不止此,不过依客所能言者记之。或曰:“此方宫保讳观承事。”然核公行状及袁简斋先生《随园文集》所载不合,意或鄙俗之事,节去以成体裁。或传述失实,或未可定。惟小说不嫌荒唐,且历言穷达,亦鼓励寒儒之一道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