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公见他们这番光景,真是豪侠义气,连忙说道:“卢义士,他等前来,原不知本阁已将义士释放,故此为义气而来。本阁也不见罪。只管起来,还有话说。”卢方等听了,只得向上叩头,立起身来。包公见蒋平骨瘦如柴,形如病夫,便问:“此是何人?”卢方一一回禀。包公方知,就是善会水的蒋泽长。
忙命左右看座。连展爷与公孙策俱各坐了。包公便将马汉中了毒药弩箭,昏迷不醒的话说了一回。依卢方就要回去向韩彰取药。蒋平拦道:“大哥若取药,惟恐二哥当着五弟总不肯给的;莫若小弟使个计策,将药诓来,再将二哥激发走了,剩了五弟一人,孤掌难鸣,也就好擒了。”卢方听说,便问计将安出。
蒋平附耳道:“如此如此,二哥焉有不走之理。”卢方听了道:“这一来,你二哥与我岂不又分散了么?”蒋平道:“目下虽然分别,日后自然团聚。现在外面已交五鼓,事不宜迟,且自取药要紧。”连忙向展爷要了纸笔墨砚,提笔一挥而就。折叠了,叫卢方打上花押,便回明包公,仍从房上回去,又近又快。
包公应允。蒋平出了书房,将身一纵,上房越脊,登时不见。众人无不称羡。
单说蒋爷来至文光楼,还听见韩彰在那里劝慰白玉堂。原来玉堂的余气还未消呢。蒋平见了二人道:“我与大哥将三哥好容易救回,不想三哥中了毒药袖箭,大哥背负到前面树林,再也不能走了。小弟又背他不动。只得二哥与小弟同去走走。”
韩爷听了,连忙离了文光楼。蒋平便问:“二哥,药在何处?”
韩彰从腰间摘下个小荷包来,递与蒋平。蒋平接过,摸了摸,却有两丸,急忙掏出。将衣边钮子咬下两个,咬去鼻儿,滴溜圆,又将方才写的字帖裹了裹,塞在荷包之内,仍递与韩彰。
将身形略转了几转,他便抽身竟奔开封府而来。
这里,韩爷只顾奔前面树林,以为蒋平拿了药去,先解救徐庆去了,哪里知道他是奔了开封呢?韩二爷来到树林,四下里寻觅,并不见大哥、三弟,不由心下纳闷。摸摸荷包,药仍二丸未动,更觉不解。四爷也不见了,只得仍回文光楼来。见了白玉堂,说了此事,未免彼此狐疑。韩爷回手又摸了摸荷包道:“呀!这不象药。”连忙叫白玉堂敲着火种,隐着光亮一看,原来是字帖儿裹着钮子。忙将字帖儿打开观看,却有卢方花押,上面写着叫韩彰绊住白玉堂,作为内应,方好擒拿。
白玉堂看了,不由地怀疑,道:“二哥,就把小弟绑了罢,交付开封就是了。”韩爷听了急道:“五弟,休出此言。这明是你四哥恐我帮助于你,故用此反间之计。好好好,这才是结义的好弟兄呢!我韩彰也不能做内应,也不能帮扶五弟,俺就此去也!”说罢,立起身来,出了文光楼,跃身去了。
这时,蒋平诓了药回转开封,已有五鼓之半。连忙将药研好,一丸灌将下去。不多时,马汉回转过来,吐了许多毒水,心下方觉明白。大家也就放了心了。略略歇息,天已大亮。
到了次日晚间,蒋平又暗暗到文光楼。谁知玉堂却不在彼,不知投何方去了。卢方又到下处,叫伴当将行李搬来。从此,开封府又添了陷空岛的三义,帮扶着访查此事。却分为两班:白日却是王、马、张、赵细细缉访,夜晚却是南侠同着三义暗暗搜寻。
不想这一日,赵虎因包公入闱,闲暇无事,想起王、马二人在花神庙巧遇卢方,暗自想道:“我何不也出城走走呢?”
因此,扮了个客人的模样,悄悄出城,信步行走。正走着,觉得腹中饥饿,便在村头小饭馆内意欲独酌,吃些点心。刚然坐下,要了酒,随意自饮。只见那边桌上有一老头儿,却是外乡形景,满面愁容,眼泪汪汪,也不吃,也不喝,只是瞅着赵爷。
赵爷见他可怜,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