狮子鼻,火盆嘴,大板牙,多少还有点连鬓络腮胡子,头戴酱紫色扎巾,鬓插素绒球,身穿酱紫色的箭袖,十字板带扎腰。这人二目露出凶光,挺着胸脯,简直是盛气凌人,真好比凶神恶煞一般。沈仲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赶紧满面赔笑向他一抱拳:“壮士,您有事情吗?”“哎!老头,你叫沈仲元吗?”“不错,是老朽。”“这招夫擂是你立的吗?”“是。”“谁允许的?”沈仲元一听,断定他上这儿干预来了,就耐心地向他解释:“壮士,这可不是私打斗殴,开擂的时候,老夫就说过一遍,这是官准立案的事情,我已经申报给华阴县堂,是县太爷亲批的,不信,我后台有手续,来人哪,取来。”家人答应一声,奔后边去了,时间不大就拿来护书。沈仲元一递:“你看看,这儿有华阴县大堂的用印,这儿有县太爷亲自批文。”这位拿过来上一眼下一眼看过:“呸!小小七品县令,芝麻粒那么大的小官儿,怎么敢答应这种事,这种护书还不如手纸。”说罢把护书撕了个粉碎。沈仲元质问道:“壮士,您是哪位?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?把县太爷的护书撕了你怎么交代?”“不认识是谁啊,噢!那我告诉你,我是潼关的,我爹乃是潼关镇守史王广陵,人送绰号花刀将,我乃是他不肖之子花花太岁王大全。”沈仲元一听,就知道坏了,为什么呢?这个花花太岁王大全,关中平原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他是名副其实的花花太岁,乃是关中的一霸。他父亲王广陵,那是带兵的武将,在朝里头很有根基。王大全就仗着他父亲的势力抢男霸女,胡作非为,没想到今儿个他来了。沈仲元一想:光棍儿不斗势力,反正我女儿的亲事也定了,我多说些好话,把这场风波压下去得了。他一抱拳:“喔唷,恕老朽眼拙,原来少帅驾到,老朽这厢有礼了!”花花太岁把胸脯一挺,“哎!免了,认识就好,沈仲元,我来得晚了一步,怎么我刚到台下,就听你宣布擂台结束了,怎么,你女儿已选中了佳婿?”“少帅,您说得一点不假,这事情已经定了,方才您没看见吗?就是这个小伙子,此人姓王叫王希正,他就是我未来的女婿。招夫擂,招夫擂,既然把丈夫找着了,还等什么呢?”“放屁!我说沈仲元,你这事做得就不对,你看见吗?来了这么多人,都想在这儿招夫,没想你提前就下手选中了,这些人不都白来了吗?”沈仲元一听,你不是找碴儿吗?来一万个人,一万个人都要比过,那要比到哪年?这简直是无理取闹。沈仲元一点没作解释。
王大全接着说:“我告诉你,别人我不管,少帅千里迢迢从潼关来到这儿,就是为了登台比武,我不比一比可不行。这门亲事现在先别定准,你女儿要相不中,再另做别论。”
老百姓一听,这叫以势压人,都气得不得了,沈仲元也不是好惹的,那老头子是武林老手。年轻的时候,你说他胆子有多大?曾经把钦差大人颜查散给背走,引出徐良大闹黑水湖,才把他收降。
沈仲元一看这王大全也实在不讲理,把火往下压了一压:“少帅,你别开玩笑了,没那个规矩,我女儿一人不能嫁二夫,既然夫婿已选好,岂有更改之理。少帅,不能让你白来,能不能赏个脸,请到老朽家里,我把凉酒温热了,咱们喝上几盅,就算我赔礼了,咱们交个朋友,你看怎么样?”“呀!呀!呸!沈仲元,你算什么东西?少帅能跟你交朋友?你别以为我不清楚,你过去是贼,当时你在绿林道打家劫舍,什么坏事都干,现在你装老实了,我告诉你,我在我爹面前歪歪嘴,就能立即逮捕你,把你投入大牢,我爹笔尖一晃,就能把你定成死罪。你若叫你家少帅高兴了,方才我的话就算没说,要使我高兴,你就叫那个王希正给我滚,你就把你的女儿乖乖的送给我,我用一辆华贵的车把她送到潼关,我们俩一拜天地,你就是我的岳父老泰山了。”沈仲元是忍无可忍,想既然这样,也就只得动武了。还没等沈仲元打定主意,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