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火就大了,心说:我招你惹你了?你不让我过去就得了,你干什么损我呀?我今天非打这儿过不可。于是老西儿一乐:“你这个人真会说话,你真说对了,招夫擂,招夫擂,我非要较量一下不可,你们赶紧给我闪闪,让山西人过去,不然的话我可不客气了!”“呵,不客气了,这么说你有两下子,你想干什么?”“我想借路而行。”说个借路而行,徐良往下一哈腰,膝盖撞前胸,就好像蹲在地上似的,把两只手往前一伸,去扒拉前边的人。往哪扒啦?往肋条上扒拉。徐良那手跟钢条一样,练过鹰爪力,真要用上气功,能把铁板打穿,何况肉人哪。徐良拿手指头一磕这些人的肋条,这帮人可受不了,呼拉朝左右一闪,徐良就这样硬钻进去了。这一招叫“恶蛆钻裆”,是纯粹的气功。徐良心中暗笑。挤着挤着离擂台不太远了,他站住了。这阵离擂台还相差十五六丈,看得格外清楚。闹了半天,这座擂台不像普通比武的擂台那么高,那么雄伟,但修得也不错,台高能有八尺挂零,上头铺着三四寸厚的台板,上面还铺着毯子。四角都有台柱子,上边搭着个席棚。席棚的四角吊着四盏宫灯,席棚的上面挂条横幅,上面有三个金色大字:“招夫擂”。台上挂着上场帘,下场帘,摆着八仙桌,太师椅。擂台挺宽绰,如果两个人比试拳脚,那是挺有用场。靠着台口有上场门、下场门,有刀枪架子,什么刀枪剑乾斧铖钩叉……十八般长家伙,二十四路外武行的短家伙,石礅子、石锁、硬弓,应有尽有。台上站着五六个伙计,家人打扮,一方面在台上看东西,一方面维持秩序。
徐良一看,没人比武,可能招夫擂还没开始呢。他站在人群中边休息边思索:看来我师叔是下了苦心了,就兴修这台子得花多少钱哪,人工不说,光这材料也是若干银两。费了这么大的力,我到这儿三两句话就给破了,也显得不妥,大概是我师叔心里有把握,所以,爷俩才下了决心非用这擂台招夫不可。干脆,我也别拦着。我看看,如果事情进行得顺利,真能挑一个有所作为、五官端正的妹夫,那就好了。如果有人捣乱,破坏招夫擂,我再出头露面也不为迟。又等了好长一段时间,就听老百姓一阵大乱,“来了,来了……”徐良踮着脚往四外一看,没人。往前一看,看见了。小诸葛沈仲元跟女儿沈春莲早来了,在碧云寺休息呢。
沈仲云和庙里方丈很有交情,为什么擂台设到这儿?就为使用东西,使用水等,求人跑道送信,比较方便。碧云寺的长老特意给倒出个院子来,让姑娘在这儿休息。这时他们从庙里走出来了,徐良揉揉眼睛仔细一看,前面七八个家人开着道:“闪闪,闪闪!借光了!”老百姓呼啦一闪,徐良看得更清了,在后面正是小诸葛沈仲元。他仔细一看,师叔可见老了。当年那时候长得可真帅,眉目清秀,尖下颏,雁尾八字胡。这人言语不多,肚子里可有东西。不然的话,能叫小诸葛吗?大破冲霄楼铜网阵,他帮了不少的忙。另外我师叔有能耐,掌中一把厚背尖刺燕翎刀,在武林之中是有一套的。他人可老了,抬头纹多了,鱼尾纹也密了,胡须里也见了白的了。他真想过去跟叔叔谈谈,又一想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,他一颗心哪,光想我妹子的婚事了,我过去一搅乱,不好,反正我们爷俩有说话的机会。在小诸葛沈仲元的后面,是四名丫鬟、两个老妈,中间就是这姑娘,但是丫鬟老妈都是短衣襟小打扮,汗巾煞腰,手里头拎着柳叶刀跟花枪,一方面保护姑娘,一方面在这儿给助威。徐良还没见过这位师妹呢,他一看妹子低着头,浑身上下穿着一身绿,腰里扎着粉红色汗巾,脚下登着红色帮帮战鞋,鞋尖上还有两个绒球,用绢帕勒头,鬓角斜打麻花扣,腰中挎着口宝剑,在众人陪同下顺着梯子登上擂台。
这个擂台分前后台,姑娘先奔后台了。沈仲元把帽子整了整,衣服抖了抖,来到台口,冲着底下看热闹的一抱拳:“各位父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