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事想对你说。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,让我把话说完?反正我是你的俎上肉,口中食,又跑不掉,等我说完了,你再开膛摘心,愿要哪件摘哪件,怎么样?”
女人都有这么个心理,爱听奉承话、同情话。张笑影见房书安当着这么多人,尤其还有开封府那位白脸将军的面,极力夸赞自己的美貌,心里非常痛快。另外,她对这个丈夫并不满意,感到婚事很不称心,可是别人总拿三从四德劝她,没人说过一句同情她的话。房书安则不然,说了那么多好听的,张笑影对房书安的防备心理就全部崩溃了,她觉着这个没鼻子的大脑壳,虽然样子寒碜,但说出话很通人情,也就想听他多说,于是问道:“房书安,还有什么事,你就一股脑儿讲出来吧。”“什么事,当然是有关你的事,要是我的事就不说了。”“我的什么事?你说呀?”房书安眼珠转了转,卖了个关节:“事关重大,在这儿说不行啊。有道是法不传六耳,让别人听去就不灵了。你能不能找个肃静的地方,让你一个人知道?”“什么事还用背人?”“现在别问,到时候你一听就明白了,保管让你高兴。”“房书安,你可放明白点,想耍什么花招,拖延时间,等人来救你,那可是妄想!”“这我全明白。”“来人,把他架到三号洞里。”
过来四个女兵,把老房从桩撅上解下来,不过还倒捆着双手,来到高台的左侧,一按机关,闪开了一个洞口,房书安走了进来,随后张笑影也进来了,四个女兵躲身退出。房书安闪目光一看,洞里面积不大,约有八尺宽,两丈长,像是经人力加工过的山洞。靠墙壁放着一张桌,上点两支大蜡;一边铺着张大床,床头放有锦被,墙壁都用白灰涂过,洞里显得非常舒适。
张笑影道:“房书安,这儿没有外人,有什么话就说吧。不过我警告你,你若想耍坏,冒坏水,我这把宝剑立时就要你的小命,讲吧。”房书安看着张笑影手中明晃晃的宝剑,笑道:“张小姐,不不,张大姐,不对不对,哎呀,咱也别称呼什么了,干脆直说吧。刚才我听说你嫁了那么个丑丈夫,真为你不平;现在他也死了,我又为你高兴……”“住嘴!我丈夫死了,你还高兴?”“是啊,你也该高兴啊,从今后再不用看那副嘴脸了,你不高兴吗?”“这个……”张笑影低头不语。房书安又道:“人生一世,处处顺心的事是没有的。就说那个玉面小达摩白芸瑞吧。”“白芸瑞?他怎么了?”“他的人样子漂亮吗?”“太漂亮了。”张笑影脱口而出,似乎觉得不妥,羞得低下了头。房书安偷着一笑,说道:“其实你不知道,他也有不顺心的事。白芸瑞娶了个媳妇,叫草上红姑盖飞侠,论武艺、论相貌,都没说的,就是一样,盖飞侠不知道疼丈夫,两口子常常吵嘴,越闹越僵,后来就动开了拳头。为这事包大人没少劝解,我们这班人也伤透了脑筋,前些日子两口子又打起来了,真是不可开交啊!盖飞侠一生气,回娘家走啦,临走扔下句话:白芸瑞不向她磕头认错,俩人的婚事就算拉倒!白芸瑞是有名的侠客,能向女人低头吗?因此就僵持到那儿了。这回他到三仙岛,就是赌着气来的。张小姐,说实话,我赞成你的为人。为啥呢?你长这么漂亮,嫁了那么个丑鬼,对他还有那么深的感情,他被人打死了,你还要舍生忘死为他报仇,我老叔要能找上你这么个媳妇,该有多好啊!怎么样,让我房书安从中为媒,给你们两位撮合到一块儿吧?”张笑影闻听此言,圆睁秀目,宝剑一指怒声喝道:“呸!房书安,闭上你的臭嘴!我丈夫还停尸在堂,你就敢信口胡言,说出这样的话,纯粹是羞臊人哪!姑奶奶岂能饶你。拿命来——”剑尖对着房书安的咽喉就刺过来了。房书安心想:这回完了,躲也是白搭,闭眼等死吧。双目一闭,心里觉得冷森森寒气逼人,大概剑尖已经穿透咽喉了。等了一会儿,怎么不觉得疼啊!睁眼一看,嗬,张笑影又退回了原地,手提宝剑在想心事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