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见有胡子的,那就没的可说,不是叔父,就是伯父。今天他看见他二人,不由心中暗想,不用说,这两个老头,也跟咱爸爸有交情。怎么这么些个人跟他玩呢?听人家一问,忙说:“老儿,你们两个人有朋友吗?”左林说:“我们没有。”石禄说:“你没有,他有没有哇?”窦珍说:“我朋友倒是多啦,你说谁吧?也有认识的,也有不认识的,你说出来,我要认识,我就把裤子给你。你就报上真名实姓来吧。我们就把裤子给你。”说完二人是鼓掌大笑。石禄说:“我一说出,你们就得认识。”左林说:“你说吧,认识就给你。”他二人细看这个黑汉,压耳毫剩了一半啦,护心毛有长有短,不知是怎么回事。窦珍说:“二弟呀,这幸亏是一股背道,这要是在大道之上,往来之人是多的,那是咱们哥俩就算栽啦。”石禄说:“我住家在夏江秀水县,南门外石家镇,姓石名禄,人称穿山熊,大六门第四门的。”窦珍一听,看他这对军刀,与他年岁相貌,准是石锦龙之子玉蓝儿。遂说:“二弟,我听说你们大家一同入都交铠,他怎么一个人走单了?这要是遇见莲花党之人,出了个鬼计,他遇了险,那刘贤弟他怎么对这石锦龙啊?二弟呀,我看此人,要真是石禄,就凭他这身横练,有个三五个,还真不是他的对手。”这才大声叫道:“你大半是玉蓝石禄吧?”石禄一听说道:“对啦,这你合适啦吧?”窦珍说:“我合甚么适啦?”石禄说:“你一知道我是玉蓝,那你就跟咱们爸爸有交情。”窦珍说:“你先不用说那些个,我问一问你,你可是玉蓝?”石禄说:“我不叫玉蓝,我叫石禄。我听大清告诉我说,除去我爹娘以外,谁要叫我玉蓝,我们两个就得跳一跳。”左林一听,不明白他这话。在他们一想,以为大清必是一条狗。遂问道:“大清咬你不咬?”石禄说:“咬我,每天咬我两回。”左林说:“他管甚么呀?”石禄说:“他竟给我们出主意。”窦左哥俩一听,这是鲁清。忙问道:“这个大清是鲁清不?”石禄说:“对啦,是鲁清。你别说啦,把裤子给我吧。”窦珍说:“你先等等吧,你说说家中还有甚么人?”石禄说:“有咱们爸爸石锦龙,还有二叔石锦凤,三叔石锦彩。”窦珍一听,又问道:“还有一个石锦华,你可认得?”石禄说:“我知道,那是我四叔。”窦珍说:“你二叔三叔,你见过吗?”石禄说:“我见过。”窦珍说:“二弟,要提锦龙办事那可称第一,他亲弟兄三人,全在镖行做事,扬名四海。叫叔伯兄弟锦华,在家执掌一切。老四刀法利害,借着三个兄长的名姓,也在外保了些次镖,名气也不小。”又问道:“石禄啊,你有舅舅没有?”石禄说:“有,我舅舅是马子。”窦珍说:“怎么叫马子呢?莫不成他姓马吗?”石禄说:“对啦,听咱们老娘说过,马子是圆的。他手使一条鞭。”左林说:“是啦,一定是那单鞭将马得元,掌中一把算盘子鞭,专打金钟罩。”石禄说:“对,快把裤子给我吧。”窦珍说:“玉蓝呀,行路的人,谁能带着敷余的裤子呢?你回家见了我妹妹一说,我是窦珍,他就知道了。”石禄说:“我没有妹妹。”窦珍说:“你娘就是我妹妹。”石禄说:“你娘就是我的妹妹,你回去跟他一说,他也知道。”窦珍说:“你错啦,我妹妹是你娘亲。”左林说:“您那样跟他说,他还是不明白。”窦珍说:“你要是装糊涂,这条裤子我撕了也不给你。”石禄说:“大清说的,叫我小名,就得跟我蹦一蹦。”窦珍说:“你别听他的。”
说话之间,先将大氅脱上来说:“你先把他穿上。”石禄说:“这个不是裤子呀。”窦珍说:“你先穿上啊,谁行路还带几条裤子呀?”石禄只可接了过来,穿上一看,下边将到磕膝盖。遂说:“有咧,我不这么穿啦。”他说着又脱了下来。拿起底襟来,双腿伸在两只袖子里,当裤子穿。笑道:“嘿,拿一根绒绳来,我好结上。”窦珍当时又解下一根绒绳来,结好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