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凶僧智深,酒里投蒙汗药,将电真捆在定魂桩上。电真醒来,大骂凶僧:“大胆贼人,快将你家二太爷放开。如若不然,我那大哥厉蓝旺定来取你等首级,踏平万佛寺。”智深哈哈大笑,说:“来人呐,把这小子的左耳朵切下来,先给我徒弟普月报一刀之仇。”手下之人用匕首割下电真左耳,用盘子端着,递给智深。凶僧智深说:“电真,我要叫你看看,你的耳朵是怎么变成我酒宴上的佳肴的!”遂吩咐厨子姜三和电文魁:“快,给我油炸耳朵丝!”又叫手下人摆酒侍候。二人到了厨房,文魁说:“这人耳朵可没法吃,换换吧。”姜三接过盘子,看了看电真的耳朵说:“这只耳朵,没有一点肉,除非油,便是脆骨。”说着伸手开了肉柜门,取出一个羊耳朵来,用刀削好,与电真的耳朵大小相同,说道:“大弟你看怎样?”文魁连说:“好好!不怨人称你是高手,真有两下子。”说话之间,那姜三忙用刀在墩子上切好,成了耳朵丝。又将油锅坐了,用铁丝罩篱盛着耳朵,往油锅里一放,“哗啦”一声炸焦了一层。又往油锅里一倒,来了个火彩,吓了文魁一个冷战。姜三说道:“兄弟你为甚么打冷战啊?”文魁说:“好吗,火苗子足有三尺多高,那还了得!”姜三说:“不算甚么,是手彩。你再看这个。”说着往碟内一倒那个耳朵丝,遂说:“你看我要用筷子一往下扒,那就算我学艺不高。”往下一倒,果然掉在碟里。又用些酱油、葱、姜、佐料等,将菜做好。又用酒壶筛好了酒,说道:“大弟你在此等候。待我送到前面去,管保得他一封银子。”说着便拿到前边,说:“老当家的,您瞧我给您做得了这个菜。”智深说:“姜三你到东院,去拿纹银一封。”姜三说:“我谢谢您啦。”说完向东院而去。这里凶僧斟好二杯酒,说道:“电真,我徒弟采花,碍不着你呀。”电真闭口无言。凶僧吃酒已毕,在禅堂吃晚斋。少时天色已晚,他在禅堂之内坐着,吩咐外面掌上灯光。
此时普月从外面进来,手中拿着一物,他是嘘嘘带喘。原来普月看见电真一被擒,他就出离了庙,直向电家庄跑来。相离切近,自己穿好夜行衣,他真大胆,不顾一切,直接蹿进院去。来到北房,手提刀便在屋内走来,听见西里间有人说话。真是燕语莺声的说道:“婆儿,你家二庄主一去未归,而今我怎么心慌意乱的。莫不成有甚么事吗?”普月一闻此言,跃身进屋中,到了西里间,用刀一挑帘。王氏抬头一看,忙问道:“凶僧你穿夜行衣,夜入家宅,莫不成你找不自在吗?”僧人说:“那电真是你甚么人?”王氏说:“那是我夫主。”旁边女仆一见,刚要喊叫,早被普月一刀杀死。王氏说:“僧人呀,你若是与我家二庄主有仇,你斩他的家眷,我不恼你。你若说出别的言语,休说我辱骂于你。”此时小环早吓得爬在床底下去啦。普月一听此言,知道别的事不成,只得伸手也将王氏杀死,手提人头,出了屋子飞身上东房,直奔家庙。
到了庙中一看,此处防守甚严,人多不好下去。他便来到后窗户,往里偷听。就听厉蓝旺问道:“电龙,你可想你娘亲?”电龙说:“伯父,我有七八天没回家,很是想他。明天倒儿我到家看一看去。”蓝旺道:“龙儿呀,你暂时不能回家,皆因你父前去万佛寺,一去未归。那凶僧诡计多端,再说那僧人倘若派人前来,杀你们满门家眷,那时拿你人头一到庙中,急也将你父急死。”说着伸手拉了电龙的手,说道:“电龙啊,你父母不死,还则罢了,倘若是有个舛错,那时我必要传你武功,聘请山东各地水旱两路的英雄,与他们夫妻报仇雪恨,以尽我弟兄结拜之情。等明天我派人将你送到家中,你母子见上一面,再行回来。你还是住在庙中,我好放心。”恶贼普月在房上一听,这里人防范太紧,没敢下手,便提着人头赶回佛寺。来到庙墙外,飞身上了墙,回到禅堂,见了智深说道:“师父在上,徒儿普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