氏道:“二弟呀,今天当着你哥哥,是你说的老太太花银钱花红彩轿,将我接到你家,这还不要紧,那么以后老哥哥丁祥,就不许你向他发脾气。咱们要依照我那婆母的遗言,要看了丁祥如同咱们长兄一个样,不准错看了他。”银龙道:“二弟从今以后,你在外交友,可不准往里面带。你有友人可以在外面书房一叙,老哥哥叫你让他见你嫂嫂,你再往里带,见你嫂嫂。如果不叫见,千万不许往里带。”丁银凤说:“是。”李氏道:“二弟你看我有这个记性没有,是你的事,以及在外交友,我是一概不管。婆家娘家的名声要紧。”丁银龙道:“老哥哥先将恶贼的人头,找个地方埋了吧。”丁祥说:“是,是。”银凤此时心中不大痛快,说道:“哥哥啊,照您说来,此后是我交的就是淫贼吗?”丁银龙道:“二弟呀,你太年轻,不知事务。自从你从小长大,直到如今,你看我多怎向老哥哥暴躁过。咱们弟兄二人全是他抱起来的。再说你交友不慎,竟说凭咱俩掌中刃,别人不敢。倘若他们是淫寇,使出薰香,那时你也受不了,不知事啦,他再到后院宅进掸薰香来,不论如何,你我的名声可就栽啦。二弟你就不用提着人头啦,交给老哥哥去把他埋了吧。”银凤一跺脚:“说道:“兄长啊,待我拿着出去吧,省得老哥哥害怕。”丁祥说:“我去埋去,不害怕。”银龙说:“老哥哥你们可要埋在僻静的地方,千万别叫风声外出,免得发生了意外。”丁祥说:“是了。”当下二人,一同来到院中,出了屏风门外,来到影壁头里。丁银凤问道:“老哥哥就将他的人头,埋在此地吧。”说着用刀刨了一个坑儿,将人头脑袋儿朝下埋下。银凤站起身形,又向丁祥施了一礼,口中说:“老哥哥,您多原谅我,我一时的鲁猛。今天既然将此贼斩杀,才出了我心头之恨。以后您在我家多多分心,受累,我要告辞,出外闯荡江湖去了。”丁祥说:“二爷,你走也不要紧,别向我告辞啊,有甚么话去向大爷交代去。”银凤道:“没有那么大功夫。老哥哥您看我兄嫂来啦。”丁祥回头一看,那丁银凤飞出了西屋,飘流在外去了。家人丁祥回头一看,屏风门那里并无有人。容再回头一看,那丁银凤是踪影不见。不由唉了一声,这才往里回报丁银龙。到了屋中,银龙问道:“老哥哥,人头已然埋好了吗?”丁祥道:“二弟总是年轻哟,那兄弟想我主母害怕,他将人头提了出去,到外边去看。”银龙道:“呕,这可是老哥哥您的错哟。他这一来,是羞臊难当,一定远走不回来啦。”丁祥道:“对啦,他临走的时候,还给我磕了三个头。”丁银龙当时心中不悦,面沉似水。李氏一见,忙说:“咱们没叫他走哇。”银龙道:“就是你一句话,将他逼走。”李氏说:“夫主我那一句话,把他说走了。”银龙说:“你说的是二弟,你以后在外交友,是我一概不管。他冲这一句就走啦。”李氏道:“那么他走了,还能找的回来他不能哪?再说,我叫他个兄弟,可不是我娘家的人。他也不姓李,叫他为是近,谁知他一怒走去。那么从此我半夜与他烧一股亮香,保佑二弟在外平安无事。”说完之后,三个人心中各有不安,一夜也没睡觉。第二天,天亮,他们才各自安歇,按下不表。
且说丁银凤,出了家中,到了外面,心中很是难过。他想一来对不住兄嫂,二来对不住老家人,一气往下走去。白天住店,夜间行路,他这样的住下走去,这天吃完了晚饭,又往前赶路。可巧这时刮起北风,乌云密布,雷声阵阵。丁银凤一看不好,急忙往前飞奔,好容易看见前边有个村庄,连忙跑了进去。书中暗表,这个村子,乃是中三亩园。进了村子,雨就下起来了。他连忙来到路西一家的门洞里躲避,一看外边雨已下大啦。细看这个店房倒屋塌,不像样子了。他正在这里避雨,天已然黑了。里面有人说道:“天到这般时候,没人住店,把门关了吧。”又听有人答言,少时出来一个老头儿,到了门洞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