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得是,让哥哥前去报号。事不宜迟,速速前去,须要小心。”怀玉道:“晓得。”秦怀玉戴孝在身,又不顶盔,又不穿甲,坐下呼雷豹,手执提炉枪,摆一摆,大吼一声,冲上前来。番营内把都儿抬头看见,叫声:“不好了!大唐朝救兵到了,有个中原蛮子来踹营了。”那个说:“兄弟,他不是踹营的,他单人独骑而来,是到城报号的。哥们,我们发乱箭射他便了。”
秦怀玉大喝道:“不要放箭!天邦有公爷救兵到了,汝等作速弃围退去,还可保全性命。若然执意不从,尽要死在我爵主枪刀之下,断不容情的!快快让我一条进城之路,通个信息。”众番兵哪里肯听。秦怀玉大怒说:“你们这班该死的,不肯让路,我爵主爷要动恼了!”大呼一声,豁刺刺望着乱箭中冒了过来。冲进番营,手起枪落,识时者散往四城,不识时者枪挑而亡,杀条血路进了第一座营盘,拚着性命杀进第二座营头。这番不好了,那偏正牙将花智鲁达胡腊,提着一字镋,端把两刃刀,四楞锏,举起开山斧,抱定大银锤,拦住在怀玉马头前,一字镋裹头就打,两刃刀劈顶梁心,四楞锏护身招架,开山斧当面相迎,大银锤前心就盖,好一场厮杀。
那怀玉全不在心,抡动提炉枪,前遮后拦,左钩右掠,一个落空,伤掉了几员番将。把马一催,又踹进四五座营盘,兵马一发多了,但见枪刀耀目,并无进路。怀玉乃是少年英雄,开了杀戒,碰着枪就死,重重营帐挑开,连踹十座营帐,方到护城河畔。怀玉出得营来,抬头一看,但见越虎城城上伸出天邦旗号,便把马带住,正欲叫罐,忽听得两营中豁喇喇一声炮响,齐声呐喊,鼓声如雷,一员番将冲了出来。秦怀玉抬头一看,但见这员番将怎生打扮:
头上盔是生铁,四方脸白如雪,两道眉弯如月,一双眼染白黑,高梁鼻三寸直,兜风耳歪裂裂,狮子口半尺阔,腮下胡根根铁,素白袍蚕丝织,银条甲挂柳叶,护心镜光皎洁,腰挂剑常见血,虎头靴新时式,双铁鞭雌雄合,坐下马飞跑出。
番将冲到怀玉跟前,把双鞭一起。秦怀玉把枪抬定喝道:“来者是谁?快留名儿!”那员番将便说:“唐将听着,魔家乃红袍大力子盖元帅麾下总兵大将军,姓梅名龙,奉帅主将令保守西城。你有多少本事,敢来侵犯西城!”怀玉大怒说:“不必多言,照爵主枪!”举枪便刺,梅龙把鞭相迎,两马相交,枪鞭并举。不上三四回合,马有七八个照面,梅龙有些来不得了,回头叫:“众将快来!”这一班番将枪刀并举,上前把怀玉围住。数十将杀一个,怀玉自然战不过来。还算少年豪杰,一条枪抡在手中,前遮后拦,左钩右掠,上护其身,下护其马,杀得吁吁喘气,心中想道:“报号要紧,挑了他罢!”紧一紧提炉枪,喝声:“去罢!”一枪望番将面门挑来,正中咽喉。梅龙喊声:“不好!”挑在水里去了。这些将官见主将已死,即走散回营去了。怀玉喘气定了,把马带到西城吊桥首叫一声:“城上哪位公爷在此?快报说,本邦爵主救兵到了,秦怀玉进城要见父王,快快开城。”
不表秦公子在城叫号。单讲城中唐天子算到第二十天不见救兵来到,忙问道:“徐先生,你说算到第二十天有救兵到来,今日为何还不见有兵马来救。”茂功说:“臣阴阳有准,祸福无差。此刻中原救兵已在城外了!”尉迟恭说:“果有此事吗?待我上城去看来。”朝廷道:“王兄去看,有救兵来,速报朕知道。”敬德答应,上马来到西城,望下一看,只听秦怀玉正在叫城。尉迟恭仔细一看,见吊桥下一员小将身穿重孝,却认得是秦琼之子。敬德暗想:“难道秦老千岁身故了吗?可惜,可惜!啊,贤侄,令尊病恙,闻得危险,你今一身重孝,莫非令尊已归天去了吗?”秦怀玉应道:“正是家父身故了。”敬德叹道:“哎,本帅只道征东班师,还有相见之日,哪知老千岁一旦归天而去。啊,贤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