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帜雍侧脸绷了下,低沉道:“你不会是在说我吧?”

江帜雍怎么可能这么做?

一个人怎么可能变成宠物狗呢?

乔谅只是在看着他。

江帜雍眉毛还皱着,心脏已开始狂跳。脚步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挪动,单膝跪地,靠近。

乔谅的手托住他的下颌,还能嗅到一点微弱的烟草味道。

略有些大的力气强迫让江帜雍仰起头。

江帜雍近乎僵硬,脖颈梗得硬邦邦,感到一种强烈的、被居高临下审视的不适感,火烧火燎般刺痛他。

“真乖。”乔谅垂眸望他,轻笑,低声道,“跪到前面来。”

乔谅的手搭在他的后颈。

他的手掌骨骼感强,又冰冷。

仿佛骨头是冷的,流动在他身体中的血液也是冷的。

那只手掌,并不温柔地从江帜雍的头上,抚到他的脊背,仿佛在抚摸一只野生动物的皮毛。

江帜雍只能把脸搁在他的大腿肉上,有些无法忍耐似的闭上眼睛:“……”

影子覆到眼前来。

男生从背后的窗帘钻出。连帽衫挂在头顶,红发枯糙地支棱出来,衣服上蹭着点不甚明显的灰尘和猫毛。

他就站在后面,静静看着他们。

睫毛眉骨阴暗压低,一张狼似的带些凶性的脸微动了下,挑眉,无声靠近。

手指捻抓着乔谅的两缕头发轻吻。

他的吻堂而皇之,在江帜雍枕在乔谅腿上一无所知的时候,亲在乔谅的侧脸。

“乔谅。”

他用气音低低地喊。

江帜雍甚至会以为是幻听的错觉。

“你不是说只有我是你的狗吗?”

乔谅胳膊垫在扶手,手掌甚至没有去压江帜雍的脑袋。

也就意味着,江帜雍只需要一抬头,就能毫无阻碍地看到这样一幕。

乔谅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所谓。

看到就看到。

沉阳盯着他看。

青年漂亮眉眼在阴郁天气中透出些暗沉来,横眉冷对的颓靡样子冷冷凶凶没错,但也容易让人有一种怪诞幻想。

乔谅被野狗舔盆一样弄得啧啧作响的时候,沉阳也就站在他们背后。

盯着。

抱着胳膊堂而皇之地盯着。

因为真正沉迷在这些亲密接触里的人,都蠢得要死。全然的依赖和着迷,让他们完全无法分出心神去关注外界。

就像现在一样。

……只有乔谅会看着他,感知到他。

在被压着腰线捧着胸口,凌乱衣服满是褶皱地,被掀开被贴着亲吻的时候。

在散落的黑发和微汗一起黏在脸颊的时候。

偶尔有那么一个眼神淡漠地扫视过来,洇湿的泪痣挟着漫不经心的轻讽。

似乎不介意让他看。

看多久都无所谓。

毕竟看多久也轮不到他。

沉阳呼吸粗重,手指紧攥掐在手心,火辣辣的疼痛感一路烧到心口。

他俯下身跪在沙发,从背后用浓重的热度和影子将乔谅包裹;而江帜雍单膝跪地,贴在乔谅的腿上。

乔谅不知道用的什么沐浴露和洗衣液。

江帜雍总觉得他身上有幽淡的香味。离得远的时候只觉得清冷,离得近了的话……

像现在这样。

会感觉像是从骨头皮肤里蒸腾出来的。

光抵在皮肤上总觉得不够多。还应该更多的。

于是会握着乔谅微凸清瘦的脚踝,鼻梁往上滑,冷硬的一张脸憋闷着呼吸,完全贴拢在他并起的大腿缝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