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承聿神情失落难过，默默收起手镯，笑容比哭还难看。

“没关系……以后，有我保护你。”

他上前，眼神卑微祈求：“许汀舟……我们重新开始，好吗？我会弥补你，永远对你好。”

太可笑了。经历了那么多，他还觉得可能吗？

我扯出疏离的笑：“傅先生，我们才认识多久？”

“你对以前的慕绾小姐那么不好，万一以后也对我这么坏呢？”

“乔若影伤害了她，被判重刑。那你呢？”

我歪头看他，眼神清澈，话语如刀。

“依我看，伤害她最深的，是你才对吧？”

傅承聿脸色惨白，踉跄后退，靠在门框上，发出压抑的哽咽和惨笑。

他点头，声音嘶哑：“是……你说得对……伤她最深的，一直是我。”

他也报复了自己。

他扯开衬衫，露出缠着纱布的胸膛和腹部，血迹渗出。

血腥味是他自己的！

“她受的伤……我一一还给了自己。只是……远远不够。”

他抬起头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，充满偏执和毁灭欲。

“许汀舟……你愿不愿意帮我？也帮慕绾……彻底报复我？”

他掏出刀，塞进我手里。

“这里，”他指着心脏，“或者这里，”又指脖颈，“动手吧，多少刀都行，只要你解气。”

我握着冰冷的刀柄，看着状若疯魔的他，微微颤抖。

过去最痛苦时，也想过同归于尽。

可现在看着他，突然觉得没意思透了。

他死了又如何？我是许汀舟，不是慕绾。

孩子回不来了。

但伤痛不会消失。

我把刀扔还给他。

冷着脸，一字一句：“傅承聿，慕绾已经死了。”

“你若真有愧疚，该明白她想要的，从来不是你的命，不是你的自我毁灭。”

“她想要的，只是自由，平静地活着。”

“事情已发生，你现在再惨，除了自我感动，毫无意义。”

说完，我不再看他崩溃绝望的表情，转身走回咖啡馆。

阳光暖洋洋。

豆豆蹭着腿，阿福憨笑，苏明打来电话讲趣事。

这才是我的生活。

和傅承聿无关的生活。

第9章 尾声

此后很久，傅承聿没再出现。

我的生活彻底平静。咖啡馆生意不错，弟弟苏明学业顺利，阿福憨厚帮忙，豆豆欢快摇尾。

又过一年，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。

邻市企业家陈浩对我一见钟情，为人谦和，却对我穷追不舍。

几次告白，都被我婉拒。

我只想守着这份平静安稳。

第五次拒亲后，傅承聿回来了，更加憔悴，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，眼神卑微哀求。

“许汀舟……我找到了……或许能帮慕绾恢复记忆的方法。”

他晃着文件袋：“国外顶尖技术……也许能让她想起来。

我只想……亲口说声对不起。”

我冷淡看着，心无波澜。

恢复记忆？慕绾的记忆从未消失，只是被痛苦尘封。

“道歉之后呢？”我平静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