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步,一闪身,右手钩反腕子这么一别,“哗啷”一声响,人家那护手钩上下这么一划圈儿,就把夏九龄的链子槊缠上了。左手钩往回一带,摘钩撕捋,就这么一捋,九龄闭眼等死。说真的,这一下能把脑袋给捋下来!袁金豹可没有,只是卧腰一脚。
这一脚就把夏九龄踹出一溜滚儿去,脚尖一踏腰眼儿:“捆1家人过来把他捆上了。九龄心说:“我怎么这么不争气!唉,风云庄就来这么一下子,那时候有师父搭救;现在有师父吗?全凭这小师弟了!人家师弟不让我动手,我逞什么能呢?!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。我的能耐就这个份儿上了,刚照面一下就趴下了。
袁金豹一看,把夏九龄捆好了,把这链子槊围在身上,来到北房的台阶下面。“下来1他拿鱼尾双锋钩,往房上头搭。张方站在中脊上,一晃这大帮子头:“哎——好魔鬼头!伤我的兄长。现有病太岁张方在此1飞身形,捂着大夜壶就下来了。脚落实地,一伸手,把三楞凹面吕祖锥亮出来了:“你是二魔鬼头吧?你认识小爷张方吗?”一抖三楞凹面锥,照着袁金豹的胸前就扎过去了。袁金豹双钩往起一搭成十字,那双钩就把那凹面锥给锁上了。“嘿!撒手1张方一瞪眼:“我不撒手1“噌”,袁金豹错了。那大三楞凹面锥是后粗前细,你怎么锁也锁不住哇。张方夺出来:“好你个魔鬼头1轮起来三楞凹面吕祖锥就砸。袁金豹一合步,双锋钩往下一震,张方这三楞凹面锥就撒了手啦,“呛啷1落在地上。张方一调脸儿,“噌”
地一下拔腰上南房了。“小畜生,你往哪里走1袁金豹脚尖一点地,长腰也上了南房。张方扭头往下一看:这魔鬼头也蹦上来啦!现在他是手无寸铁。
这么一着急,把夜壶抄起来了:“着法宝1袁金豹的脑袋都过了房檐儿了,张方照他脑袋上“啪”地砸过去。这夜壶砸上问题不大,要命的是尿壶里的酒往下一流,把袁金豹眼睛给淹了。“咕嚓”就从房上掉下来,把地都砸了一个坑。于是张方飞身形跃后坡,长腰跳越,离开袁宅。
张方出离了大魔庄的东口,再往东,借着月光进了袁家坟儿。跃过了花瓦子墙来到祖坟前头,一骗腿儿上了供桌。脸儿冲着南,两条腿耷拉着坐在那儿:“哎哟!可完啦1张方思绪万千,真没想到,原指望跟师哥一起,拿住采花羽士陈道常、马俊立点功劳,帮着我的师叔、师哥们下四川。事情完了,论功行赏,我得个一官半职,也可以荫子封妻,耀祖光宗了。没想到,自己的时运不济,大魔庄师哥被擒。师哥跟贼人水炭不同炉,忠奸不并立,看来活不了啦!如果贼人把师哥夏九龄这么一宰,我的官儿哪做去呀?他越想越难受,就哭起来。张方哭得还真是够悲惨的!谁听见也得跟着掉眼泪。
哭着哭着一想:“你哭什么?!没出息!遇见这么一点小事你就没辙了。这大丈夫的眼泪绝不轻弹!哪能随便掉泪呀?再说,我那三楞凹面吕祖锥虽然被打掉了,这也不算什么。我还有三支迈门弩,六支枣核镖。我是三清教掌门欧阳爷的弟子、少剑客爷,难道说我连两个贼都拿不住?我拿迈门弩进去,魔鬼头一个一个全甭活!把我师哥一救,完了事儿拿住马竣陈道常,把陈道常送往镇江,给死难者报仇。我跟年大人下四川,照样将来能做高官,能得厚禄,显耀门庭!傀哈哈1嘿,小细脖儿子往上这么一晃悠,就乐上了,越乐越高兴:“啊?我还乐呢!有这工夫儿,师哥夏九龄都叫人宰啦1他想着想着,心里一烦,他又哭上了。一阵哭,一阵乐,不觉得两只脚脖子叫人家攥住了。一拉他,张方一个狗吃屎,“呱叽1扔地上了。“哎哟!这是谁呀?把我从供桌上给攥下来1他折起身一瞧:“哟!我眼前这是谁呀?”
黑暗里站着一个人,三十岁挂零儿,细条的身材,形神潇洒,倜傥不群。这是谁呢?原来是他亲娘舅,银钩太保尚义尚二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