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子都气歪了0孽障,孽障啊!你懂得什么?1张开、李豹心说:我师父这人,还就得我师弟这样的人治他。人家作了十八条人命案是冲着李连甲来的?不对就是冲着你张鼎,你不敢出来,还算什么侠客呀?
张方转身形往外走,他爸爸嚷、他爸爸骂,他全当听不见,自个儿往后来了。可巧,房中就老太太一个人,独自坐在里间屋的炕沿上正发愁呢。眼泪扑簌簌地暗念叨着:“方儿呀!你说你一走十好几年,你爸爸说你在广东学艺呢,这个,我也信。可你十二年没回来了,我想你呀!有道是‘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,临行密密缝,唯恐迟迟归’。莫非是你爸爸这老头子丧尽良心,他在半途把你掐死了?!要是那样,孩子,你给我托个梦,我跟他拼命呀!你怎么就一点音讯也没有呢?”一挑帘,张方进来了:“妈1张方这么一喊,老太太一高兴,往前一栽,差点没打炕沿上栽下来。幸亏老太太有功夫,一提腰,坐起来了,急切切地问:“你是方儿吗?”“妈,没错!
您摸我这梆子头。“老太太喜泪满面地说:”儿啊,你知道我多想你啊0
张方也说:“妈,我也想您哪!您知道这些年我在广东学艺,我学成了。这不,师父给的三支迈门弩,六支枣核镖,一条三棱凹面吕祖锥,打遍天下无敌手。师父还给我二十两银子,让回家来看看您。妈,您看这大冰钏好玩不好玩?”老太太嗔怪地说:“我没事坐在炕上玩这大冰钏,这像话吗?”“您看我还有二十两银子一分没花,一路上我白吃白喝白打架就蹭回来了。妈,这二十两银子全给您!您买点官粉擦擦,买点花戴戴,让我爸爸瞧着您喜欢,这就得了。”老安人这个气:“这孩子,我这么大年纪了,还擦粉、买花戴?
你爸爸喜欢不喜欢又怎么着?“”妈,您别跟我叫真了!我也是想让您老高兴一下。现在您把我的衣服给收拾好,我两位师哥还在外头等我呢。“老安人急问:”刚回来又去哪儿呀?“张方说:”妈,咱这儿出了十八条人命案,我爸爸不敢管。孩儿我有一身能耐,咱们得管!我到外面先跟两位师哥见个面,安排一下怎么行动,回头咱娘儿俩再聊。妈,您给我包饺子啊,我就馋您包的饺子呢0说完,把三棱凹面吕祖锥往绒绳上一别,转身往外走。老太太说:”孩子,你好不容易回来了,我想你,你也不跟我多说会儿话?“
“晚傍晌回来,咱娘儿俩一炕上睡,有什么话,我都告诉您。现在我得找师哥去1“噔噔噔”顺着箭道往外走。
老侠张鼎正堵上他:“冤家1“老爷子,这件事情贼人分明是冲着您来的,您又没这能耐,难道咱爷儿俩就这么栽跟头吗?”“冤家,你懂得什么?你给我站住!我好好跟你说说,你不能去,不能去呀1张方这会儿可不想听老头絮叨,“吱溜”一下,从老头的裆底一钻过去了:“回见吧,您哪1“冤家1老头气得直跺脚。老头往后来,一挑门帘子进屋。老太太这儿正拾掇东西呢。“你养活的这孩子,十二年不回家,他真气我1“我养的这孩子,比你有出息!我跟你结婚,掐指一算,好几十年了,你净从家里往外拿钱,什么时候往家里拿过一个老钱?这可好,你一不在官,二不在商,又不挣米,又不挣饷。家里吃饭,外面打架,你算干什么的?我养这孩子有出息,他师父给他二十两银子,他路上一分没花,全都带回来了。还让我买点粉擦,买花戴呢1老头子这气呀:“哎嘿!没法跟你们娘儿俩说话。”
气得老侠直哆嗦。
张方来到门房,老总管赶紧一挑帘子让张方进来。张开、李豹正在这儿坐着呢。“师弟,你来了。”“我来了。我把东西给老太太了,老头子还要拦我。这恶贼人分明是冲着我们爷儿俩来的,他都不敢惹,窝囊叼着一块肺!
我不知道当初哪位瞎了眼,给他起个风流侠的外号,他算哪路的侠客?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