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人家师弟打这样了,作为师兄弟一场,人家不能不给师弟报仇。约我去也不过就是论武而已,为师怎么能不去呢?人家折笺相邀,我若不敢去,那我当时何必打人家师弟呢?我既然打了焦秋华,我就不能怕,他们要打算暗算,我想还不可能。”“师父,是不是弟子们跟着师父,共同前往?”海川大笑:“哈……刘俊,为师践约赴会,你们要跟着去,这算什么呢?还是在家里头带着师弟们练功吧!家里头有什么事,记住了,等我回来的时候跟我提提。”刘俊答应:“是。”
时近年关,第二天一大早,海川把落叶秋风扫宝剑围好,子母鸡爪鸳鸯钺的包袱一提,海川由打家里就出来了。跟人家打听着,穿大街,越小巷,赶奔定府大街,海川来得很快,等到了大隆善护国寺的山门以外,看了看,今天不是集市,护国寺这没有什么人。三座山门全关着,西角门虚掩着,海川来到上垂首角门,“啪啪啪”一叫角门,时间不大,出来个喇嘛把门开开了:“哎哟喝,您找谁呀?”“我家住在北城根雍亲王府,我姓童,名字叫童林,昨天你家喇嘛爷派人下书信约童某来至护国寺,与你家大喇嘛爷相逢见面。我特地前来践约赴会,您给回禀一声。”“哎哟,您是童教师。”小喇嘛赶紧行完礼,转身形往里走。时间不大,足有二三十个喇嘛,簇拥着马宝善出来了。“啊,童侠客,我想君子一诺千斤重,您一定得来,哈……失迎,失迎埃”海川一看喇嘛爷马宝善是个大高个,宽肩膀,胳膊显着长,手也显着大。身上穿着紫袍,滚着黄云锻子边,腰里系着黄丝线的板带子,武中衣儿,五分底的牛皮靴子,脸子红扑扑的,两个颧骨特别高。由于口外的风硬,都来到城里头这么多年了,他这颧骨上还有点发黑,两道花纹的眉毛斜飞入天苍。确实长得很丑,大三角眼,闪闪夺神,大鼻子头,大嘴岔,一对大耳垂肩,光头没戴帽子,一瞧这喇嘛爷还真有些雄壮。大喇嘛爷神态十足的对海川说:“童侠客,马宝善有礼了。”“噢,您就是大喇嘛爷,小可童林有礼。”“侠客爷,马宝善不敢当呀,哈……您一路之上到我这来,时间可费了不少吧?”“噢,也没什么,跟人打听着,护国寺名声很大,我也很快就找到了。喇嘛爷您把我童林约来有什么事情要说呢?”“啊,童侠客爷有什么事咱里边请吧!傀……请请请请。”
大家由打正面山门往里走,一会儿的工夫,这些喇嘛就都不见了,只有他们俩了。一层殿,一层殿,来到四层殿的塔院,顺着塔院的院门往里来,一进月亮门,马宝善一沉脸:“侠客爷您看,知道您今天来,我昨天就自动控制他们了,把里里外外都得收拾干净,以迎佳宾。不想您来了,他们倒把这里弄得这么乱,石头到处堆放。唉!这是他们手懒,我残年之人不能手懒呀。”其实海川一进到这塔院就瞧得很清楚,月亮门里头,是个四四方方的大月台。这个月台有三尺来高,三面有台级,汉白玉的条石做帮,当中间虽是土的,但这土砸得很平整,周围有个硬架天棚,天棚搭得很高。您要在这月台上练练武艺,风还刮不着,雨也淋不着。一进月亮门,也就是月台的南边,有这么一个条石的甬路,甬路两旁边埋着几块大石头,六尺高、一尺半宽、半尺厚的石头埋下足有四尺长,扎得结实极了,在地面以上只留着一尺多高,接一步一块条面。中间两块,东边两块,西边还有两块。再往北,一边一块大石头板凳,这一尺见方的石头跟板凳腿儿一样,一边搁一块,六尺长的条石架在上面。这时,海川就听马宝善埋怨那些个懒喇嘛说:“我让他们归置院子,他们不但不管,还不知从哪儿搬了这么些石头来呀,有的还给埋住了。好吧,我把它们都给踢开。”他说着话,往前这么一赶步,一抬他自己的腿朝着前面这块石头,拿脚后跟“咔嚓”一蹬,就把石头踹折了,跟着又往前一赶步,一抡右臂“啪”一掌把第二块石头又给扇折了。然后往前一赶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