镖会,到底为什么?大人们的事情,孙男也不敢多打听,我也说不清。我师大爷在年下来了,保着镖来的,也听说有这么一件事,后来他就回去了。杭州最近没什么信。您身体好?众位小叔们身体都挺好的?“别看张雄年轻,说起话来,对江湖武林道的事情,说得根根本本,海川很高兴。说话工夫不大,海川起身要走,张雄赶紧拦住:”您别走了,我让厨房给准备饭了,您就在这儿吃了饭再走吧。“海川也没推辞,张雄陪着海川吃完了饭。
定更天过,海川告辞。街上人少下来了,海川一边走一边想:一个年轻人,经过几场事,所谓“世事洞明皆学问”,张雄年轻轻的,当了双龙镖局北分号掌柜的,这就很不错了。当然,他有师父、师祖父这杆大旗罩着,将来这个小孩错不了。想到这儿,也想到自己这几个弟子,刘俊不用说,司马良、夏九龄、杨小香、杨小翠、洪玉耳五个孩子分不开,原来的把兄弟现在又是师兄弟了,他们一块儿好好地练。这一次没把兵刃谱买来,下次我还得给他们买一套兵刃谱。
顺着小桥海川往东来,路静人稀,天很黑,海川一个人溜溜达达往前走。
走到深沟胡同北口,突然有一种声音,好像是军刃碰到什么地方了,“啪1
虽然发自院里头,海川耳音好,他听见了。嗯?海川站住后,仰头往四外瞧:夜静更深有刀声响,又没有别的声音,我得看个究竟。他看了看路北,是个深宅大院,显不出灯光来。海川回过身往路南看,这是一个小室小户,三间房,一个门楼,这院里好像有灯亮。海川一看门外没有人影,微然一提气,单胳膊肘一跨临街墙头上来了。南房三间,东西各一间,灯亮出自东房,好像声音也是从这边来的。海川一飘身要下来,突然想到:要是有狗呢?他伸手在墙头上抠下一点灰皮来,往院里一扔,“吧哒”一见响,没有动静。海川这才一按墙头,飘身形下来了,落地无声,蹑足潜踪蹲着走到东房的窗户台下,左手一按窗台,右手用小拇指的指甲盖把窗户纸捅了一个小口。海川往里一看,呀!好危险哪。炕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妇女,也就二十多岁,腹部隆起,已经成形了,可能怀着三四个月的小孩子。年轻妇女昏昏沉沉,迷迷糊糊的,海川一瞧明白,这是叫人家用了熏香了。这个妇女仰面朝天地躺在那里,炕沿那有一个皮夹打开了,里头有小钳子、小砍子、小镊子、小剪子、小刀子等,各种剖腹用的利器,炕沿站着两人,都是五十多岁了,一男一女,男的跟女的要夺刀,小声说话:“哎,我试试啊!今儿个很顺当,下手很快。
你老不让我下手,我总是驾辕,怎么成呢?你不是教我多少次了吗?“老太太说:”你胡说,这是京畿重地,三步一个堆几,五步一个栅栏,在北京城里作案得眼明手快,‘喴哧咔嚓’完了咱们就一走,拖泥带水的万一出点事呢?“女的往回一拉,手里攥着一把一尺二的牛耳尖刀,这是开膛使的,一下碰到旁边的桌上了,”当啷啷“一响,哎呀!这一男一女两个人不是好东西呀。
绿林道管这叫盗取婴胎紫河车。那么紫河车是什么东西呢?这是一味药,就是小孩的衣胞。小孩在母体内,有个衣胞,生的时候衣胞破裂,小孩生下来,最后衣胞下来。据说人要身体虚就吃它,这是大补,这个东西叫紫河车。这两个贼人一杀母子两条命,他们要紫河车干嘛呀?配熏香蒙汗药。
乔玄龄不就卖过这个吗?这药很贵,原因就是必须得用三个月左右一百天男孩的紫河车才成,小女孩的他还不要!他们干这个,懂这个,一瞧就知道这妇女怀胎几个月,还看得出是男胎或女胎来。绿林人、英雄豪杰最反对最讨厌的、见着了最不能容留、必须铲除的就是这种人,因为他们一下手就是两条命。
看起来这家里没别人,就这么一位小媳妇,叫她赶上了。童林哪,你再慢一点可就坏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