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护院的,还能把你我弟兄怎样?咱也不是白吃干饭的。”“可咱道路不熟哇。”“远处咱也别去,地坛往南过城墙就有个大府第,连道都不用踩,今晚就去。”阎保还想跟师兄们说一声,叫张旺给拦住啦,要不怎么叫坏事包哪。其实他是把钱花亏啦,内心也有点儿看不起北京城的把式匠。这叫“善于泅者死于水,善于猎者死于兽”。
当天晚上都睡了,张旺一捅阎保,带好兵刃、衣包,如果有人问,就说大便去。俩人溜到南坛根,换好夜行衣,包袱皮儿往腰里一系,兵刃插好,抬抬胳膊腿,周身上下合适,不崩不吊。俩人打手式,拧腰越坛墙,施展夜行术,直到护城河北岸,“燕子三抄水”,越过护城河,功夫确实不错。施展狸猫登树枝的轻功上了城墙,扎撒背膀往城里看,万家灯火已寂,家家上门,铺户上板,老百姓大都入了梦乡。长街之上三三两两巡更,也不放在心上。二人飞身下城墙,夜色茫茫,真好像两绺轻烟,直入贝勒府。滚脊爬坡,各处窥探,没想到正厅院中有人搭话。哥俩在东房上看见海川无惊人之处,这才答话下房,没想到碰钉子了。海川人怯,手底下不怯,打掉单刀,二人逃走。回到地坛,两个悄悄换了衣服。阎保心里头烦哪,张旺劝了半天。两个人挨着躺在席上辗转反侧。跟他们俩在一起的是鲍信、侯竣侯玉三个人。
第二天五个人嘀咕半天,阎保把事情详细说明。这五个是亲师兄弟,同仇敌忾。先进城里到打磨厂刀剪店买了一口雁翎刀,就劈开了口。商量已定,第二天晚上又来啦,被海川把侯玉的铁拐打掉。五个人跟斗败了的鸡一样而归。
到地坛换衣服,来到地坛南石门。一看,坏了,侯二侠坐在席上,四位师兄都在。其实阮和是长门大师哥,在家里他威信最高,师兄弟也都怕他,一般都是他叫起儿练功。他在二位老人家盛怒之下也敢说话,阮和本人功夫既好,又有魄力,同时也诚实可靠,有时还能替二老主笔。这次来京,主要由他来管束师弟们。第一天晚上,张旺、阎保走,他也觉察到了,第二天晚上五个人前后离去,阮和一查看,夜行衣包带兵刃全没了,他就知道有事。
本来二爷是坐功,晚上睡觉也是盘膝打座。他来到二爷跟前,低声叫道:“叔叔。”二爷微睁双眼:“什么事?”“五个师弟白天就好像有事,晚上都走了。”“家伙衣包呢?”“也全带走啦。”“啊1二爷吃一惊,这时候阮壁、徐源、邵甫也都起来了。直等到四鼓已过,才见五个人无精打彩从南石门外来到拜坛上。
二爷面沉似冰,问道:“阎保,你们的军刃哪?”阮和把五个人的兵器全拿下来,放到二爷的面前:“叔叔,阎师弟的刀是新买的,小师弟的拐不见啦。”二爷很生气:“你们干什么去了?军刃因何不在?跪下1阎保知道师父生气啦。自己悔恨交加,“扑嗵”跪在面前:“师父息怒,都是徒儿不好,不能约束师弟们,请师父责罚。”其实侯二侠素常疼徒弟,这是人所共知的,今天可真生气啦:“你们这两夜有什么事情,如此狼狈,你的刀哪去啦?为什么是新刀?!从实讲来。如有不实,为师定要责罚。”阎保是个面恶心善的人,怎敢隐瞒,从头至尾备叙前情。这武林之中,讲究的是过节儿、过板儿。姓侯的来到北京,孩子们在不知名姓的人物面前栽了跟头,等于大人丢脸哪。老英雄想到这儿,用手指点:“你们实属胆大妄为,要知道泰山高矣,泰山之上还有天;沧海深矣,沧海之下还有地,能人背后有能人。
军刃被人留下,为师脸面何存?把军刃收好,休息去吧。“一摆手,徒弟们都躲开了。
第二天清早,二爷空手,戴好大草帽,遛遛达达的进城啦。来到成贤街国子监西口,穿行往东,到东口就看见贝勒府,宏伟高大,巍峨壮观,皇家气象。二爷一看,从南往北有遛早弯儿的老人,上前去一抱拳:“老哥,您喝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