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来了。哈哈哈,哎,这是谁呀?”“唔呀,虎儿小子,你不认得,这是我们的师弟呀,师父最后收的徒弟叫病肋犀牛吴霸。我说吴霸师弟,这是你的师哥霹雳狂风甘虎。”傻小子于恒在旁边搭茬了:“咱们都是小子,以后还得多亲多近。”吴霸也照样得给甘虎行礼。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,现在他们五个在一块儿了。这会儿,张旺正琢磨着要把徐文给打了,便从东廊下出来了。老侠侯振远心说:哪回挑事都是你?
坏事包张旺打垫步拧腰上来了,惜花羽士徐文上下打量张旺,五十多岁年纪,细条儿的身材,头发不梳、脸不洗,二指宽的皮条勒着个月牙儿小金箍铮明瓦亮,是个陀头发的和尚,一脸的滋泥,两道小眉毛似有如无,一双小圆眼睛滴溜乱转,小鼻子头,三角棱角口,一对锥把子耳朵。身上穿着青僧袍,腰里煞绒绳,别着三棱青铜峨嵋刺,穿着两只破僧鞋,手伸出来跟炭条一样,肉皮瞧得见的地方跟黑漆漆了似的。这个人长得这寒碜,但能耐可真不错呀!张旺合掌打问讯:“弥陀佛,啊,朋友,你叫徐文哪?”“啊,不错,大师傅,你上台打算跟我动动手吗?”“看阁下你刚才说的这话,口气可不小,为这个我算上来奉陪你走上三合两式。”“那么大师傅您怎么称呼?”“在下姓张名旺,有个外号儿叫‘泥腿僧’,又名‘坏事包’”。他这一报外号儿,西廊下的人“哗……”都乐了。老侠侯振远就生气了:“王爷您看见没有,又是这个孽障上去了。”王爷忙问:“怎么了?我一听您这意思就对张旺不满意,很可能因为当年的杭州擂就是张旺惹的祸。其实呀,您不用这样,事情一定要闹起来,您怎么压也压不住,事情起不来,不用压也照样起不来。张旺上去是对的。”侯振远心说:王爷,您又患病了,您这看热闹的老嫌出殡小,非得出大殡您才喜欢呢。这东西上去就了不得,决堤之水呀!这一下子就要杀人流血。但是王爷的意思,老侠侯振远也没法儿说,老头只好不言语了。
坏事包张旺合掌打着问讯:“来吧,哈哈哈哈,徐施主,贫僧斗胆跟你讨教三合。”“好了,既然如此,那么徐某可就无礼了。”徐文左手一晃面门,“乌龙探爪”,奔张旺的面门就打,张旺应当还招了,可他没还招,微然一贴身,上左一滑步,滴溜一转身,这掌就空了。跟着徐文上左步,左脚一扎跟,一掉脸儿,右手掌变,“泰山压顶”,对准坏事包张旺脑瓜顶就打。
张旺就这么的拨楞,脑袋往下一矮身,“唰”一缩颈藏头,拳可就空了,还是不还招。徐文就势右脚一扫,左脚当轴,“唰”就是一个扫堂,坏事包张旺脚尖儿一点地,长腰起来,往这儿一站一瞧他,哎哟,徐文连三并四的就进上招了。徐文心想:嘿,我每招出去他躲的都很快,他要还招,我就得输,可他不还。他怎么净挨打不打人呢?噢,我明白了,他学的时候,就没学这打人的招,净学挨打的招。其实张旺啊,冒坏呢!张旺说这个:你这小子,脸色发白,一点血色都没有,你不是个好东西,就你这身子骨在月台上连转三圈儿,你脑袋也大了,鼻子眼儿也得出大气儿了,下巴颏也得抖了,回头我让你自己趴下来。我要赢你你反倒有台阶了。所以张旺施展开身法,“唰”
就围着这徐文转上了。徐文一瞧,嘿,这穷和尚,他可损哎,他不赢我,净围着我转。一会儿,徐文就眼花缭乱了,看着东西南北四面八方全是这穷和尚,破僧袍一兜风,真跟蝴蝶一样滴溜溜的打旋,来回的乱转。徐文十几个回合,二十几个回合,三十几个回合下来,自己真要趴下了。鼻子翅儿也发颤了,一抖下巴颏直喘。张旺得意了:弥陀佛,他快了!所有的人也都看出来了,心说这和尚可真坏,你要给他一掌,给他一脚把他踹趴下,他也不就借势为由下月台得了吗。你看穷和尚这招,嘿,他不赢徐文,圈住他直转,徐文想跑不成,想不进招也不行,看着非得打着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