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老侠也无法啦:“侯廷僭越了,哥哥请上,受小弟一拜。”于成也下了半跪:“兄弟起来起来。”这就是于老侠知礼处,人家侯振远也八十多岁啦。
“振远,你怎么会看出我的闭吸功来啦?”“虽说您老态龙钟,可您的眼角儿透露光芒,所以断定您是位风尘侠隐,这才叩问您的来历,您游戏三昧,戏耍海川,你可瞒不了我呀。”“哈哈哈,看来我倒是输了眼啦,这样吧,你派人到外面村口,去叫侄男于秀,他还拿着包袱呢,我换衣服,咱们好说话。”镇东侠让伙计招唤于秀,然后去打洗脸水。于老侠擦了脸,换了衣服。
侯振远一抱拳:“哥哥,请到外面。”
雍亲王早看得两眼发直,于老侠一出来,跟刚才判若两人,容光焕发。
老侠是位高身材,身上穿米色绸长衫,腰里系着拇指粗的宝蓝色绒绳,双垂着灯笼穗儿,里面是白绵绸的裤子汗衫儿,白绫的高腰儿袜子。往脸上看,宽头四方脸,顶都谢啦,线儿大的小辫垂在背后。两道蚕眉,二目烁烁放光,不亚于两盏金灯,一部银髯苫满前胸,真可谓形神潇洒,和谒可亲。王爷万分尊敬,知道他是李源李老侠的恩师,大名鼎鼎的西方侠。在杭州,众位侠客不止一次的提到,所以恨不得早日相见。镇东侠一指王爷:“老哥哥,这位是当今康熙老佛爷的四皇子,固山多罗贝勒府的雍亲王爷。”于老侠知道王爷是金枝玉叶,自己应该大礼相见,不能倚老卖老,被人耻笑。老侠客爷抢步行礼:“草民于成叩见王爷。方才老迈颠狂,请王爷莫怪才是。”说着真的跪下去,王爷怎么能教人家给自己磕头呢?赶紧用手相搀:“老侠客,请起,请起,本爵不敢当。久仰您的大名可不是一天啦,总想着这一次江南的事情办完,叫海川带着本爵到趟山西,亲自到府上聆教益。没想到老侠客亲临江南,我们见着面,堪慰平生之幸啊1老侠于成连连摆手:“王爷夸奖啦,我年老才疏,实在不敢当1“老侠客,今年高寿啦?”“哈哈哈哈,两代贤君的雨露之恩,草民今年一百零一岁。”又把于秀叫过来给王爷磕头,跟大家见面。然后入席。王爷一定让于老侠上座,于老侠可不敢当,一定让王爷上座,自己侧坐相陪。侯振远、童海川、李士钧、孙亮、司马良、夏九龄、于秀,大家全都坐下。王爷把酒杯端起来了:“幸会,幸会,老侠请吧1
大家伙儿开怀畅饮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王爷问:“于老侠,您怎么一旦之间带着侄子来到江南呢?”于老侠并不隐瞒,把为访童林,先到北京,后到山东,再到杭州,赌气奔云南,在这儿才见着的事情都说了。王爷听完点了点头,然后把海川的事情也说了。酒逢知己千杯少哇!又叫伙计端酒上来,一边喝酒一边说着话。老侠侯振远琢磨:这个于老头儿,穿着一件破大衫,一双破鞋烂袜子,跑这儿蒙我们来了!如果我侯振远看不出来,我跟海川可就栽给他了!
他可是个老前辈呀,办这事对吗?我呀,我也给这老头子出个难题。侯老侠想到这儿,把酒杯一放,自己叹了一口气:“唉1本来大家美酒佳肴,一吃一喝,高谈阔论,听见侯老侠叹气,于老侠问:“振远啊,怎么好好地喝着酒,你唉声叹气呀?”“唉,老哥哥您甭提了。”侯老侠先把海川出世以来的事情又描述了一番,然后说道:“这一次下云南请国宝、拿二小,半路途中碰上他们二位。”侯振远一指金眼鹰孙亮和腾身步月李士钧。接着说:“云南府出了十八条命案,孙亮是捕快,李士钧这一次被屈含冤,事情总算过去了。没想到在清竹塘冷风嘴囚车被劫了!这件事老哥哥亲眼目睹,孙亮苦苦的哀求,我二人没有办法,这才担负起这件事情。可是我和海川都初到江南,不知道哪有占山的寨主,落草的强人,我有意跟老哥哥请教,又不好启齿,我一时为难,才长叹了一口气。”于老侠一听,侯振远这个人很厉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