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刀鞘别在背后。他想:自己的能为比李英强,当场动手我也能宰他,不过孩童厮守,不大好看,暗暗杀他,然后杀他妻子儿子,跺脚回转湖南归宗认祖,也使九泉下的父母瞑目啦。他从屋里上来直奔东跨院,到门口往里看,李英呼吸挺匀,沉沉睡去。陆寅高兴,他右手持刀,脚尖儿点地,噌的一下,飞身到床前,右手刀高举起,刷——拦腰就是一刀。说时迟,那时快,陆寅早被李英发觉啦。李英心里一阵难过,看来今天陆寅就要抓破脸儿挑明啦,我要是假装不知道,一定要杀我,我一死就是四条人命,他岂能饶过我的妻室孩儿?我要一发作,陆寅定要远走高飞,正中了图谋他财产的流言。李英左右为难,陆寅的刀就到啦,李英用了一招“乌龙搅柱”,好俊的功夫,全凭自己的两肩之力,双腿和身子往外一旋,右脚一扫,呛亮亮,踢掉了刀,跟着右脚一卷,飞起左脚,正踢在陆寅的小竟上。咕嗵嗵,陆寅仰面摔到在地。
李英随着双足落地,身子起来,猫腰捡刀,左手一捋刀背,坐在床沿上:“做什么?”陆寅并没起来,躺在那儿没动,李英一看,假做吃惊:“兄弟,你怎么跟哥哥我开玩笑哇,难道你要试试我的功夫,看看我的警觉如何?哈哈哈,快起来,摔着哪儿没有哇?”陆寅脸色十分难看:“李英,你少来这一套,没宰了你算你命大,不能给我死去的爹娘报仇,算小太爷无能!你把刀举起来,照小太爷脖子上砍,皱一皱眉头不是英雄好汉!我成全你们父子,把陆小太爷杀了吧。”李英不枉是神枪向西来李跃的后代,人家连一点儿气都不生,微然一笑:“二弟,不提起报仇二字,愚兄绝不多言,今天你既然提出来报仇二字,愚兄有满腹的话要说给你听埃”李英的眼泪刷刷地往下流,泣不成声:“二弟呀,你我的先人,一在湖南一在云南,相隔几千里,关山相阻,自从弟兄结拜之后,始终如一。当年我父回归乡里,劝二叔回转湖南,可就因为手足之交,才来到云南。他们当年同生死共患难,是生死至交。我的老父有什么权利要害二叔一死?如有害二叔之心,当年分手就各奔东西,岂有今日之事?二叔惨死,你已然八岁,也应有所察觉,即便你不知道,难道婶娘也不知道吗?是叔父自戕而死,还是被别人害死,你心里能不明白吗?要说你家财产,陆忠尚在,财务房产由他一人掌管,我父子何能霸占?图财害命天理不容!你血气方刚,十六岁以前为什么没有敌对之心?十六岁以后你才要刺杀我父?看来是别人调唆挑拨,离间李、陆两代深交,是杀人不见血呀!我父因你变心,左右为难,忧愤成疾,临危之际,叫我对天发誓,一定要保持李、陆两家之交。四年来你我貌合神离,愚兄不是不知,只是无法通及此事。如果兄弟听得进哥哥的话,化干戈为玉帛,化嫌为好,那就以前种种比如昨日死,今后,我弟兄要胜似同胞一母生,交情高过先人,让那些小人们干生气!这就是李、陆两家有德,交情传辈。如果贤弟你一定要认为你父被害,一定要杀李英而后快,那就今天之事算做乌有,把刀给你,愚兄自己留神防范,倘有疏漏之处,任凭贤弟来杀,那就是李、陆两家无德,才生下你我这不能恪守父道的不孝子孙!你看着办吧。只有一样,你千万千万不能离开这个家,愚兄就感激不尽啦。”说着,把刀递给陆寅。陆寅挺身站起,伸手接过刀,把眼睛一瞪:“哼,你想让小太爷在家中被你困死?岂能办到!小太爷走啦,将来有能为报仇,没能为仇不报啦1说着转身出去,等李英追出来,陆寅踪影不见。
陆寅这一走,李英犯难了,传出去不是我把陆寅挤走,也是我给挤走的呀!二来满城风雨,我李英也无法在云南府立足啦。李英无精打彩奔正院内宅,一边走一边在想:看来陆寅并不是走了算完哪!还要来云南府找我一家的麻烦,势难并存,非他杀我,即我杀他,致使两家名姓不香!唉,惹不起我躲得起呀!旧脆,早离开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