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得不错,这就是腾身步月的功夫,愚兄练了几十年啦。”“您这么大的年纪为什么还不收心哪?”李大爷摇摇头:“贤弟呀,一来是幼功儿,搁不下它,二来熬练筋骨,三来如果有绿林朋友来访咱,也不能说咱不练啦。”“您说得对,这种功夫高在什么地方?”李跃一笑:“也没什么高超的地方,我们练武,首先套路要熟,而实际的功夫,要下在手眼身步上,所谓眼快在心,手快在身,身快在腿,一个练武的腿下不行,只能挨打,这腾身步月的功夫,练的就是手眼腰腿。”陆滚一听,虽说兄长的话他听得进去,但在功夫上心里也有个不服人的劲头儿:“哥哥,您要不累,让兄弟我开阔一下眼界,练练我瞧瞧。”李跃往下一猫腰,再一长身,就钻到这棉团儿的里边去了。老英雄二目凝神,意念贯足,就看他双手一弹左右两个棉团儿,刷——这两个棉团应声而起,都是一边大的劲头,正和房柁上的大铁环一般平,不等这两个棉团落下来,就看李跃微然一转身,双手不停,啪啪啪,又打起三对儿来,这可就是八个啦!由于棉团起来有前有后,这样落下来也有先有后,第一对回来,再打出去,啪啪啪,又是几对。
这十八对儿,不大工夫全打起来,此起彼落,使人眼花缭乱。李跃银须一摆,身法展动,手弹脚踢,跟旋风似的,然后一对一对再稳祝直到最后,才从里边钻出来,鼻孔之中省力,气不涌出,面不改色。“贤弟,你再看这个。”
李跃说着话,在功房遛了一个弯儿,然后来到西边,微一低头,钻到刀子圈内。他沉了沉气,左右手的中指食指一夹这刀子尖儿,一错手腕儿,哗楞楞,两把刀也跟上面的铁环一平,然后往下落,这链子跟刀都是铁的,分量可比棉团重得多,它回来的速度当然也快得多,必须用两手指迎着刀尖一夹再送出去。还有,棉团要碰在身上手上都没关系,这刀子扎在身上能出人命啊!
李跃练了几十年啦,驾轻就熟,十分老练,也无须用眼睛看准,再用手去送。
李跃把三十六把刀全打起来,身形转动,体似飘风,一片白光罩体,冷嗖嗖如飞瑞雪,眨眼间把三十六把刀全稳住之后,猫腰出来。陆滚鼓掌叫好:“哥哥,好功夫。”“贤弟夸奖,也不算什么。”“哥哥,我来来。”说着陆滚把小辫换了个发髻儿,解绒绳脱大褂,噔了噔靴子,搂胳膊挽袖口。“兄弟要加小心。”陆滚答应着钻到棉花团里面,照着李跃的打法,施展身手,把三十六团儿全打起来,然后再稳住,他出来之后大笑:“哥哥,看来小弟还不老。”“兄弟技艺超群,愚兄钦佩。”“我再来来这刀子。”说着就奔刀子去了。李跃伸手一拦:“这刀子有危险,不用练了,咱们到前边喝茶去吧。”
陆滚听了有点不乐意,认为哥哥瞧不起自己。其实李跃不肯明言,怕兄弟脸上不好看,早瞧出陆滚不成了。因为他是把三十六个棉花团打起来,可没功夫。这棉花团往上起,由于劲力不匀,有高有低,落下来不一致,再说他碰棉花团的部位也没准,碰刀子不行埃陆滚穿好衣服,煞好绒绳,李跃把功房门锁好,拿着钥匙来到前厅。
一个月过去了。陆滚心里有些不痛快,原因就是李大爷没叫他练刀子。
心想:有工夫我非练一下不可!这天吃完中午饭,李跃带着李英,爷俩来到东门外关厢永来澡堂洗澡,叫李能好好看家。李跃父子刚走,陆滚就来了。
李能陪着到了客厅,陆滚一看隔扇铜钉上挂着后院功房的钥匙,心里想:哥哥不在家,我为什么不去功房练练去?想到这里,伸手把钥匙摘下来,自己走出客厅,就奔后院小花园去了。到功房门口开开锁,放在门墩儿上,推门进来。在屋里活动活动腰腿,然后钻进刀圈之内。精神集中,也照着李跃的样子,双手二指一夹刀尖,刷——往外用力,两把刀子就起来了,又一转身,刷刷,把第一对送出,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