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。日积月累,白洁工夫渐长,一晃都四、五年啦。一天,仇良说:“白少爷,您可以回家练啦,从明天起,您就别来啦。”玉如一听吓坏啦,问:“仇师父,您怎么不教我啦?”
“不瞒您说,凡是我会的,全都教给您啦,在哪儿练都一样。”白洁只得答应。
白洁跟母亲要了点钱,把东院的两间小房子收拾出来,请木匠师爷也做了个兵器架儿,刀枪剑戟的买了几件,自己埋头练功。
这天,白洁贪练功夫,睡得晚啦,一觉醒来,窗纸发白,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起,赶忙穿好衣服下床梳洗,等出来一看哪,嗨,原来起早啦!下弦月亮还没落,刚好喊开城。来到北门,带红缨帽把门的官兵,都认识白洁:“白少爷起早啦?”“诸位辛苦,我还认为天亮了哪。”出了城,依然奔东北城角树林子练功。把煞腰的绒绳解下,大衫儿脱下来,都挂在树枝子上。
不大会儿,东方破晓,村子里鸡叫了。就在这么个工夫,白洁听见树林子里边有人哼哼,可把他吓了一跳。等来到树林的东边儿一看,这个人在草地上靠着一棵大树半躺半卧,一身三串通扣夜行衣,寸排骨头钮儿,前后用蓝色绒绳勒成十字绊,斜背着一个蓝绸子包袱,脊背后有个空刀鞘,打着裹腿。
看上去脸色蜡白,黄豆粒大的汗珠子往下掉。一丈开外扔着一口厚背雁翎刀。
这人三十多岁,细条身材,长眉朗目,通关的鼻子,四方阔口,五官端正。
只是在左腿肚子上钉着一只三楞凹面透风毒药镖。白洁看到这夜行人无神的目光,渴望求助的神态时,激起了他的义胆侠心。他慢慢地走过来:“朋友,你这是怎么啦?”这人摇摇头:“大兄弟,我的遭遇非三言两语能说清,即使能说清。我与你素昧平生也是无用。请问你这位兄弟为何来到此地?”“我是常德府本城人,每天早晨在此练功,刚才听你哼哼,才到这儿来的。”这人艰难的动一动说:“唉,这位恩公,你是练武的,咱俩有缘,天下练武是一家,所谓人不亲刀把还亲。我虽然身穿夜行衣,但不是坏人。咱二位总算有幸相会,我有一事相求,你肯答应吗?”
白洁心里很纳闷,这旷野荒效,四下无人,只有我一个,他渴望活命,却不对我苦苦的哀求,也不摇尾乞怜,更不低头相求,看来这人是条硬汉子。
恻隐之心人皆有之,便说:“朋友,你说吧,只要是我办得到的,我一定答应。”这位面带惨笑道:“兄弟,我只求您一件事,您能办到,在下没齿不忘大恩。”“朋友,你说吧。”“您把那口刀拿来,把我致于死地,就对我有莫大之恩了。”白洁一听:“朋友,这怎么可能呢?”“恩公,您把我杀了,咱二位结个鬼缘儿,您杀我是对我施恩哪。”白洁一摆手:“这万万不成啊,即便我跟您有血海之仇,当你在危难之际,我也不能乘人之危,做此投井下石之事!何况我与你邂逅相遇,素不相识,何能下此毒手?”
这人听完,长叹一口气:“唉!朋友,你请看,这镖乃是毒药镖,只要中镖见血,无论何处,子不见午,午不见子,六个时辰准死,而且在死时痛苦。您就修好吧,把刀给我拿过来,转身就走,我自刎而亡,您也算修好积德。”“这个……”白洁是个有血性不怕死的好男儿。“朋友,除去自杀之外,中了毒镖就不再有救了吗?”“当然有办法治好,也不必去请郎中,我祖传秘方就能治。可您没看见我的样子吗?谁肯冒这么大的风险,把我这快将命绝的人背到他府上,为我奔走,救我于垂死之时呢?蝼蚁尚且贪生,为人岂不惜命?但我身逢绝路,只是无可奈何呀1白洁听了这受伤人的一席话,激起自己的侠义心肠:“朋友,巧得很,你真能自己医治,在下不才,倒可以把你背到舍下,有人盘问,就说你是我的朋友,因练武摔伤。”“若此则感恩非浅,只是我这衣服,怕被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