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确在母亲怀中,不是做梦。”“你父亲哪?”洪利不顾一切,扑了过来。那个年头太封建,不能拥抱,更不能接吻。不管心里如何,外表总要矜持。洪利扶妇人:“唉,千错万错都是洪利一人之错,总算老天有眼,你我一家难后重逢。”郑奎、高林一见如此,忙到洪氏的面前跪下道:“小弟等不知是嫂嫂,十几年来以奴婢下人对待,上天不容,在嫂嫂面前请死。”说着,以头碰地。洪利忙伸手拉起道:“不知者不怪罪。若没有二位贤弟,你嫂嫂早就死于沟壑,怎能有今日团聚?”郑奎起来,跟洪炳南商量:“这里有王爷大驾,不如请兄嫂侄男先到内宅吧。”炳南公点头答应。来到内宅,请兄嫂坐好,四老夫妻磕头,玉兰、玉耳也互相见过。各叙前情,哭一阵,分散十八年,实非容易;喜一阵,夫妻父子,劫后重逢,乐享天伦。
酒宴备好,爷几个来至前厅,洗盏更酌,宾主尽欢。
饭吃完了,大家落坐。王爷很高兴:“炳南公父子相逢,夫妻团聚,真是本朝盛事,人间罕见,祖上的阴功,父母的德高,真是喜报三元,可喜可贺。”炳南也抱拳:“此乃借康熙老佛爷的洪福齐天,草民同沾雨露之恩。”
这时,海川提出要告辞,可老弟兄一再挽留,五小弟兄也确实难舍难离。王爷又都爱他们,想了半天说道:“这样吧,既然五个孩子不愿离开,就叫他们在一起多住两天,我和海川今天就走,侯老侠带他们先别走,过几天让他们爷几个再追我们,你们看怎样?”郑、高、洪三老答应,这才准备好一切。
郑奎拿出黄金五十两,王爷也不客气,叫海川放在包袱里。大家送到村口,洒泪分别。
童海川跟王爷由于心急,头一天就贪晚啦,第二天又走得很急。暑热天气,生长在北方的人们,乍到南省是不习惯的,何况王爷养尊处优呢。第三天一起来,王爷就觉着浑身困倦,四肢无力,便说:“海川哪,这两天咱爷俩走得太急啦,天气闷热,白天受暑,夜晚受寒,我可能要玻”“咱们找个好些的大店住下,请个郎中先生看看吧。”王爷点头。但事情不尽人意,爷俩一直走到天黑,也没找到一处像样的店。只好在一座荒村小店住下。这里连单间都没有,要用什么没什么,可有一样,这个店便宜,两个人两吊钱打尖,两吊钱起火。王爷无法,随着海川进了店。一进店屋的门,两边是大炕,一边都能睡二十来人。大炕铺着莲花竹席,炕上放的都是半头砖,就是枕头,这些砖被人们汗水沤的很光亮。住这儿的都是做苦工的,贩夫走卒、推车挑担的劳苦人。天气这么热,除了汗气味儿,就是臭脚丫儿泥味儿,实在难闻,王爷一进来就要吐。海川告诉伙计:“我们这个伙伴受夜寒啦,你给买二两红糖,一块鲜姜来。”给了伙计一吊钱。海川请王爷靠着墙,这是最好的地方。又赁了两床大被,铺好了请王爷躺下。小包袱放好,海川找来个铁脸盆,放些热水,用自己的汤布手巾给王爷擦把脸。海川是想请个郎中先生,无奈离大镇起码有五十里,就算开了药方,也无法抓药,干脆就用姜糖水。海川说:“您趁热儿把它喝下去,病就好啦。367您是感冒,一发汗就好。”王爷一看这个碗稠糊糊的发黑,就烦了。王爷心说:不喝吧,辜负海川的心,喝吧,实在喝不下去!万般无奈,王爷一连喝了十几口。也搭着天热,汗哗的一下就流出来:“海川,太难喝了,我实在咽不下去呀。”说完躺下。半夜,王爷的汗可出透了,顿感轻松了许多。海川坐了一夜,天都亮了,叫伙计打来漱口水、洗脸水。王爷、海川擦了脸,海川问王爷:“您身体怎样?”王爷明白自己并没好,又怕海川为难,便说:“得啦走吧,这点小病不算什么。”海川放心啦,这才上路。
海川的意思,要有通衢大镇,请王爷再缓一下。爷俩说说笑笑的也不显寂寞,走了一天也没遇见大点儿的村镇。爷俩走的是东北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