允许。走到蒲津时,此人喝醉了酒与别人打架,督办盐运的节帅律令极为严格,决定打他二十大板。唐君干着急,却不能救他免于遭打。再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便出发了,唐庆给了他很多的酒和肉,以表示安慰和抚恤。刚出城门他又来见唐君,唐君说: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他说:“我来跟您辞别。”唐君让他露出后背仔细一看。并无任何伤痕。非常惊讶。于是又说起那次躺在雪里的事,此人便下马告诉唐君说:“我之所以不愿意经过河中,就是因为我知道你要报答我。如今你已经偿还给我了,现在可以允许我走了吧。”唐君送给他钱和丝绢他都不要,把这些东西放在地上,频频施礼而去。
卢 钧
卢相国钧初及第,颇窘于牵(明抄本牵作曰)费。俄有一仆,愿为月佣,服饰鲜洁,谨干不与常等。睹钧之乏,往往有所资。时俯及关(关原作开,据唐摭言改)宴,钧未办醵卒,挠形于色。于是仆辄请罪,钧具以实告。对曰:“极细事耳。几郎可以处分,最先合勾当何事?”钧初疑其妄,既而将觇之,绐而命之曰:“尔若有技,吾当主宴。第一要一大第,为备宴之地。次即徐图。”其仆唯然而去,顷刻乃回。白钧曰:“已税得宅矣,请几郎检校。翌日,钧强为观之,既而朱门甲第,拟于宫禁。钧不觉忻然。又曰:“会宴处即大如法,此尤不易张陈。”对曰:“第请选日启闻,待郎(明抄本待郎作若其,唐摭言待作侍)张陈,某请专掌。”钧始虑其为非,反覆诘问,但微笑不对。或意其非常人,亦不固于猜疑。暨宴除之日,钧止于是,俄睹幕帟茵毯,华焕无比,此外松竹花卉皆称是。钧之醵率毕至,由是公卿间靡不洿诧。诘朝,其仆请假给还诸色假借什物,因之一去不返。始去旬日,钧异其事,驰往旧游访之。则向之花竹,一无所有,但颓垣坏栋而已。议者以钧之仁感通神明,故为曲赞一春之盛,而成终身之美也。(出《摭言史》)
相国卢钧当年刚刚及第的时候,对繁琐的交际活动很不会应酬。没过多久,有一个人愿意给他当佣工,服饰之鲜艳整洁与勤劳干练都与一般仆人不同。他见卢钧应酬无方,常常对他给以帮助,一到了设大宴时,都因忙碌、草率,无法筹办,急得抓耳挠腮,仆人见状便向他请罪,并问何事如此犯难。卢钧把实际情况都跟他说了,他说:“这是件很容易的小事情。你可以担当办理此事,最先应该做什么事务?”卢钧开始怀疑他说大话,后来则想考验、观察一下再说,便骗他道:“你若有办法,我就当主宴。首先要有一处大的房舍,作为置备酒宴的场所。其他事情都在其次,可以慢慢想办法。”仆人应诺之后就走了,过了不长时间他就回来了,跟卢钧说:“房子已经借到了,请郎官去检阅一下。”第二天,卢钧勉强地去看房子,到那里一看,竟是一所朱漆大门的华贵宅第,可与宫苑比拟。卢钧非常高兴,又说:“宴会的处所这样符合标准,这就更加不容易布置。”仆人说:“请把选好的开宴日期告诉我,我可以帮助你布置,我也可以请求由我专门掌管这件事。”卢钧开始怀疑他说的不是真话,反复盘问,他只微笑并不回答;卢钧心想他一定不是个寻常人,也就不再猜疑了。到了宴会前的那天,卢钧就住在这所房子里,一会儿便看到窗帘帷幕座垫地毯之类一应俱全,华丽无比;此外,松竹花卉等装点物品,也都摆放布置得各得其所,开宴那天,卢钧邀请的宾客全都到了,因此,在公卿大臣们中间,无不夸说这次宴会操办得成功,场面布置得华丽、考究,并对这些表示惊诧。宴会的第二天早晨,仆人向卢钧请假,去退还所借的各种用具物品,借机一去不回。到了第十天,卢钓对此事感到奇怪,急忙到举办宴会的旧地方去访问那个仆人。但是原先的花竹已经一无所有,只有一堆残破的墙壁和断折的房梁而已。议论这件事的人以为是卢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