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第四百五十五 狐九(2 / 7)

太平广记 侠义小说 10530 字 27天前

亦非僭。忻慰孔多,倾瞩而已。” 知古罄折而答曰:“某虫沙微类,分及湮沦,而钟鼎高门,忽蒙采拾。有如白水,以奉清尘;鹤企凫趋,唯待休旨。”知古复拜,保母戏曰:“他日锦雉之衣欲解,青鸾之匣全开;貌如月晕,室若云迷。此际颇相念否?”知古谢曰:“以凡近仙,自地登汉;不有所举,孰能自媒?谨当铭彼襟灵,志之绅带;期于没齿,佩以周旋。”复拜。时则月沈当庭,实为良夜。保母请知古脱服以休。既解麻衣而皂袍见,保母诮曰:“岂有缝掖之士,而服短后之衣耶?”知古谢曰:“此乃假之于与所游熟者,固非己有。”又问所从,答曰:“乃卢龙张直方仆射所借耳。”保母忽惊叫仆地,色如死灰。既起,不顾而走入宅。遥闻大叱曰:“夫人差事,宿客乃张直方之徒也!”复闻夫人音叱曰:“火急逐出,无启寇仇!”于是婢子小竖辈群从,秉猛炬,曳白棓而登阶。知古恇儴,趠(明抄本“趠”作“趋”。)于庭中,四顾逊谢,詈言狎至,仅得出门。才出,已横关阖扉,犹闻喧哗未已。知古愕立道左,自叹久之。将隐颓垣,乃得马于其下,遂驰去。遥望大火若燎原者,乃纵辔赴之。至则输租车方饭牛附火耳。询其所,则伊水东,草店之南也。复枕辔假寐,食顷而震方洞然,心思稍安,乃扬鞭于大道。比及都门,已有直方骑数辈来迹矣。遥至其第,既见直方,而知古愤懑不能言。直方慰之,坐定,知古乃述宵中怪事。直方起而抚髀曰:“山魑木魅,亦知人间有张直方耶?”且止知古。复益其徒数十人,皆射皮饮羽者,享以卮酒豚肩,与知古复南出。既至万安之北,知古前导,残雪中马迹宛然。直诣柏林下,至则碑板废于荒坎,樵苏残于密林。中列大冢十余,皆狐兔之窟宅,其下成蹊。于是直方命四周张罗,彀弓以待;内则束蕴荷锸,且掘且燻。少顷,群狐突出,焦头烂额者,罥挂者,应弦饮羽者,凡获狐大小百余头以归。(出《三水小牍》)

唐代咸通年间的庚寅年,卢龙军节度使检校尚书左仆射张直方,上书请允许履行朝见皇上的礼仪,皇上特下诏书答应了他。先前,张家世代主宰燕地,燕地的百姓世世代代蒙受张家的恩惠。对到燕昭黄金台来的嘉宾礼节周到,对易水上的壮士尽力安抚,土地肥沃,兵多将广。朝廷也常常姑息迁就,直到张直方继承了父亲的职务。这个人出生于富贵家庭,地位在地方长官之上,不曾把人民的喜悦和忧愁放在心上。却在家里尽情地饮酒,在野外无节制地捕猎,戴着皮冠打猎,动则就是巨大的赏钱,对身边的仆人也表现出特殊的宠爱。到了晚年三军将士表现出了极大不满,张直方的心里才稍稍有点不安宁,他身边有人为他出谋划策,于是全家向西到京城去,懿宗皇帝任命他为左武卫大将军。张直方飞苍鹰跑黄犬,不去尽巡察的职责。往往在通道上安设捕兽的网,就连狗和猪也剩不下。如果奴仆有不如意的,立刻就杀死他。有的人说:“在京都之内,不可随意杀人。”张直方的母亲说:“还有比我的儿子更尊贵的吧?”他们的犯上行为不是很清楚吗。因此谏官列出张直方的罪状上书给皇帝,要求把他抓起来交给廷尉审查,皇上不忍心对他施加刑罚,于是降职担任燕王府司马,让他分担洛阳军队的事务。张直方到了东都,既不改过自新,却更加放肆地到处游玩。洛阳的四周,天上飞的,地上跑的,看见了,都认识他,一定成群地鸣叫长嗥着离开他。有个叫王知古的人,是东诸侯的贡士,虽然涉略过儒家学说,却多次没有被礼部擢为进士,于是回家去到山水之间游玩,把击球喝酒当做正事,在南邻和北里之间到处游玩,到这时才有人把他介绍给张直方。张直方把他请来,亲眼看见了他的伶牙利齿,不自觉地身子就移到座席前面去了,从此天天互相在一起玩耍。壬辰年冬季十一月,王知古曾经早起,只见屋里没有烟火,愁云布满了天空,静悄悄地令人心里不自在。就徒步走向张直方的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