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奴诈,指床上以示奴,奴云:“适从郎处来也。”乃驰告其夫,夫大愕。径入示之,遂与妇共观,被中人高枕安眠,真是其形,了无一异。虑是其魂神,不敢惊动,乃徐徐抚床,遂冉冉入席而灭,夫妇惋怖不已。经少时,夫忽得疾,性理乖误,终身不愈。(出《搜神记》)
有一对普通的夫妻,忘了姓名叫什么了。有一天早晨,妻子先起床出外,接着丈夫也出去了,妻子回屋以后,以为丈夫还在睡觉,就进了寝室,见丈夫还在被窝里。这时他家的童仆从外面进来说,“男主人让我来取镜子。”妻子见丈夫明明睡在床上,认为童仆在骗人,就指指床上的丈夫让童仆看。童仆吃惊的说,“我真是刚从主人那里来呀!”说罢就跑出去找男主人。丈夫一听大吃一惊,赶快跑回屋里,和妻子一起往床上看,只见被窝里的人高枕安眠,和丈夫一模一样。丈夫心想这床上的大概是自己的真魂,不敢惊动,就慢慢抚摸床上的人,那人才慢慢进入了床席消失了。夫妻俩看到这情景又惊又怕。不久以后,丈夫忽然得了病,脾气变得暴躁古怪,一生都没治好。
王 宙
天授三年,清河张镒因官家于衡州。性简静,寡知友。无子,有女二人,其长早亡,幼女倩娘,端妍绝伦。镒外甥太原王宙,幼聪悟,美容范,镒常器重,每曰:“他时当以倩娘妻之。”后各长成,宙与倩娘,常私感想于寤寐,家人莫知其状。后有宾僚之选者求之,镒许焉。女闻而郁抑,宙亦深恚恨。托以当调,请赴京,止之不可,遂厚遣之。宙阴恨悲恸,决别上船。日暮,至山郭数里。夜方半,宙不寐,忽闻岸上有一人行声甚速,须臾至船。问之,乃倩娘,徒行跣足而至。宙惊喜若狂,执手问其从来,泣曰:“君厚意如此,寝食(“寝”原作“浸”,“食”字原阙,据明抄本改补。)相感,今将夺我此志,又知君深倩不易,思将杀身奉报。是以亡命来奔。”宙非意所望,欣跃特甚,遂匿倩娘于船,连夜遁去。倍道兼行,数月至蜀。凡五年,生两子。与镒绝信,其妻常思父母,涕泣言曰:“吾曩日不能相负,弃大义而来奔君。向今五年,恩慈间阻。覆载之下,胡颜独存也?”宙哀之曰:“将归无苦。”遂俱归衡州。既至,宙独身先至镒家,首谢其事,镒曰:“倩(“曰倩”二字原阙,据明抄本补。)娘病在闺中数年,何其诡说也?”宙曰:“见在舟中。”镒大惊,促使人验之。果见倩娘在船中,颜色怡畅,讯使者曰:“大人安否?”家人异之,疾走报镒。室中女闻,喜而起,饰妆更衣,笑而不语,出与相迎,翕然而合为一体,其衣裳皆重。其家以事不正,秘之,惟亲戚间有潜知之者。后四十年间,夫妻皆丧,二男并孝廉擢第,至丞尉。事出陈玄祐《离魂记》云。玄祐少常闻此说,而多异同,或谓其虚。大历末,遇莱芜县令张仲覸,因备述其本末。镒则仲覸堂叔,而说极备悉,故记之。(出《离魂记》)
唐天授三年,清河人张镒因在衡州作官,把家也搬到了衡州。张镒性情好静,不爱交友,没有儿子,有两个女儿。长女早就死了,次女叫倩娘,生得端庄秀丽。张镒的外甥王宙,从小就十分聪明,长得也很英俊,张镒对这个外甥也非常器重,常常说,“将来你长大了,我把倩娘许给你当媳妇。”后来,倩娘和王宙都长大了,两个人也有情有意,常常互相思念,夜不能寐,但这些事家里人都不知道。后来,张镒的同僚中有一个赴官选的求娶倩娘,张镒就答应了。倩娘听说后,心里十分痛苦,王宙知道后也十分怨恨,以将调官为由到京城去,张镒劝阻,王宙也不听,张镒只好给了王宙很厚的礼金,送他赴京。王宙含恨忍泪上了船,这时,天色将晚,船走到离一个山城几里的地方,正是半夜,王宙睡不着觉,忽然听见岸上有一个人急匆匆地赶来,片刻就来到船上,王宙一问,竟是倩娘,原来她是光着脚从家里跑出来的。王宙惊喜交加,拉着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