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想念我,我应该回去了。你离开故乡也很久了,能和我一起回去吗?”凤说:“我本来就不勤于耕作,却志向恳切于功名官位,现在远离故乡,求富贵于长安,没有一个公卿了解,十年的漂泊流荡,大丈夫的气概,怎么能凭这面目回去见故乡的人呢?”于是哭泣对侃说:“你自己应该回去看望亲人,我发誓不达目的决不回去!”徐侃留诗道:“君寄长安久,耻不还故乡。我别长安去,切在慰高堂。不意与离恨,泉下亦难忘。”安凤也以诗赠别道:“一自离乡国,十年在咸秦。泣尽卞和血,不逢一故人。今日旧友别,羞此漂泊身。离情吟诗处,麻衣掩泪频。泪别各分袂,且及来年春。”凤还客居长安。因为夜梦徐侃,于是寄一封信送到寿春,先叙述了长安再次相见,谈论远大抱负的事情。徐侃的母亲得到安凤的信,哭着对寄递书信的人说,徐侃已死三年了。送信人回到长安,告诉安凤,凤垂泪叹道:“我今天才明白徐侃赠诗中‘泉下亦难忘’这句话。”
成叔弁
元和十三年,江陵编户成叔弁有女曰兴娘,年十七。忽有媒氏诣门云:“有田家郎君,愿结姻媛,见在门。”叔弁召其妻共窥之,人质颇不惬,即辞曰:“兴娘年小,未办资装。”门外闻之,即趋入曰:“拟田郎参丈人丈母。”叔弁不顾,遽与妻避之。田奴曰:“田四郎上界香郎,索尔女不得耶?”即笑一声,便有二人自空而下,曰:“相呼何事?”田曰:“成家见有一女,某今商量,确然不可。二郎以为何如?”二人曰:“彼固不知,安有不可?幸容言议。况小郎娘子魂识已随足下,慕足下深矣。黎庶(“庶”字原空缺,据明抄本补。)何知?不用苦怪。”言讫,而兴娘大叫于房中曰:“嫁与田四郎去。”叔弁既觉非人,即下阶辞曰:“贫家养女,不喜观瞩。四郎意旨,敢不从命。但且坐,与媒氏商量,无太匆匆也。”四人相顾大笑曰:“定矣。”叔弁即令市果实,(“实”字原空缺,据明抄本补。)备茶饼,就堂垂帘而坐。媒氏曰:“田家意不美满,四郎亦太匆匆。今三郎君总是词人,请联句一篇然后定。”众皆大笑乐曰:“老妪但作媒,何必议他联句事。”媒氏固请,田郎良久乃吟曰:“一点红裳出翠微。秋天云静月离离。”田请叔弁继之,叔弁素不知书,固辞,往复再四。食顷,忽闻堂上有人语曰:“何不云:‘天曹使者徒回首,何不从他九族卑?”言讫,媒与三人绝倒大笑曰:“向道魔语,今欲何如?”四人一时趋出,不复更来。其女若醉人狂言,四人去后,亦遂醒矣。(出《河东记》)
元和十三年。江陵普通百姓成叔弁有个女儿叫兴娘。十七岁。忽然有个媒人进门说:“有个田家公子,愿与你家结成姻缘。现在门外。”叔弁召呼他的妻子一起看他,长相很不满意,就推辞说:“兴娘年龄小,没有备办资产嫁妆。”门外听说了,就急忙走进屋说:“田郎参拜丈人丈母。”叔弁不看,就与妻回避他。田奴说:“田四郎是上界香郎,要你的女儿还不行吗?”就笑了一声,便有两个人,从空中落下来,说:“招呼我们有什么事?”田说:“成家现有一女儿,我现在和他们商量,确实不愿意,二位公子认为如何?”二人说:“他本来不知道,怎么能不可以,希望让我和他们谈谈。况且小公子和小娘子灵魂已相识,已经跟随了你,深深地爱慕你,黎民百姓怎么能明白,不要太责备他。”说完,兴娘在房中大叫道:“嫁给田四郎去!。”叔弁已经感觉到不是正常人,就下阶辞谢道:“贫家养活的小女儿,不喜欢观看,四公子的旨意,怎敢不从命?只是暂且坐下,和媒人商量商量,不要太匆忙。”四人相看大笑道:“定了。”叔弁就让人去买果品,准备茶饭,在堂上垂帘而坐。媒人说:“田家认为也不美满,四公子也太匆忙,现在三公子毕竟是个词人,请联句一篇然后再定。”众人都大笑乐道:“老太婆只是作媒何必说让他联句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