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潼关西永丰仓。路上,忽然遇到郑驯从北边过来,车马仆从很盛大。李说:“分别十来天,行李为什么这么盛大呢?”声色很高兴的样子对李说:“多蒙(谢)渭桥老高给操办的。”就叫二童子鹰儿、鹘子参拜李大郎。开玩笑说:“盛明之时的文人学士,也养鹰和鹘呀?”驯又指所乘的马说:“请看看我的撒豆搃马。”李曰:“我很羡慕你怎么办?”训曰:“只要努力修炼美德,得到还有什么困难?”就共同并排骑马,到了野狐泉。李想留驯吃饭,驯把马鞭打过去,说:“距离家只有咫尺,何必吃饭呢。”一会儿,到了华阴岳庙东边,驯向李作揖说:“从这小路回去了。”李说:“暂且跟随到县里,正好不绕道。”驯说:“我离家已半月,还要早点回去。”坚持不肯过岳庙。一会儿,李到了县里,问官吏说:“县令和各位官吏在哪里?”说:“到县南慰问郑三十四郎去了。”李说:“因何事慰问?”吏说:“郑三十五郎,今月初去渭桥死了,灵柩昨夜回庄。”李笑着说:“我刚才和郑驯一同从潼关来。”一县人都说这可不能虚言。李很惊愕,还不信他们。就策马疾驰,前往郑庄。中途遇见县吏崔频、县丞裴悬、主簿卢土琼、县尉庄儒、及其弟庄古、邑客韦纳、郭存中,一起从郑庄回来,停马叙说,李才大惊,很久才能说出话,担忧自己将遭灾祸。以后来往的人,常常在京城里热闹地方就遇见他,行李仆从马匹,与李所看见的没有差异,只是不再说话。
魏 朋
建州刺史魏朋,辞满后,客居南昌。素无诗思,后遇病,迷惑失心,如有人相引接,勿索笔抄诗言:“孤愤临清江,每睹向日晚。松影摇长风,蟾光落岩甸。故乡千里余,亲戚罕相见。望望空云山,哀哀泪如霰。恨为泉台客,复此异乡县。愿言敦畴昔,忽以弃疵贱。”诗意如其亡妻以赠朋也。后十余日,朋卒。(出《玄怪录》)
建州刺史魏朋,辞官期满后,客居在南昌。平素没有写诗的心意,后来得病,精神失常,好象有人牵引他,忽然要笔抄写诗句:“孤坟临清江,每睹向日晚。松影摇长风,蟾光落岩甸。故乡千里余,亲戚罕相见。望望空云山,哀哀泪如霰。恨为泉台路,复此异乡县。愿言敦畴昔,勿以弃疵贱。”诗的意思好象是他的亡妻用来赠送给郑朋的。后来十多天,郑朋死了。道政坊宅
道政里十字街东,贞元中,有小宅,怪异日见,人居者必大遭凶祸。时进士房次卿假西院住,累月无患,乃众夸之云:“仆前程事,可以自得矣。咸谓此宅凶,於次卿无何有。”李直方闻而答曰:“是先辈凶於宅。”人皆大笑。后为东平节度李师古买为进奏院。是时东平军(“军”原作“君”,据明抄本改。)每贺冬正常五六十人,鹰犬随之,武将军吏,烹炰屠宰,悉以为常。进士李章武初及第,亦负壮气,诘朝,访太史丞徐泽。遇早出,遂憩马於其院。此日东平军士悉归,忽见堂上有伛背衣黮绯老人,目且赤而有泪,临街曝阳。西轩有一衣暗黄裙白褡裆老母,荷担二笼,皆盛亡人碎骸及驴马等骨,又插六七枚人胁骨於其髻为钗,似欲移徙。老人呼曰:“四娘子何为至此?”老母应曰:“高八丈万福。”遽云:“且辟八丈移去,近来此宅大蹀聒,求住不得也。”章武知音亲说,此宅本凶。或云,章武因此玥粉黛(明抄本“玥”作“而”。“黛”作“饰”。)耳。(出《乾鐉子》)
道政里十字街东边,贞元年间,有一小宅院,奇异现象每天都可看见:人住在那里必然遭到大的灾祸。当时进士房次卿租借西院住,一个多月也没遭祸患。于是大家夸奖说:“他的前程,可以顺利得到。都说这个宅院凶恶,对于次卿却没有什么。”李直方听说而答道:“这是他比宅院还凶。”众人大笑。后来被东平节度李师古买做进奏院。这时东平军每当庆贺冬正常常有五六十人,鹰犬跟随着,武将军吏,烹煮屠宰,悉以为常。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