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卷宗,还有两个童子接过卷宗呈递给自己的儿子,儿子就挥动大笔在公文上写上几行字,然后交给童子拿走。李泳和妻子非常奇怪。第二天,儿子来请安侍立一旁,李泳就委婉地问儿子,“昨夜我偷偷看见了你的事情。你莫非是在处理阴曹地府的公事吗?”儿子说,“是的。”李泳再问,儿子就只是作揖不回答了。李泳说,“阴府和人间是不同的,我不便算追问什么,希望你多多珍重好自为之吧。”儿子又作揖不语。又过了六年,一天儿子忽然说,“我只该给你们做十八年儿子,现在时间已经到了。明天申时,我就要回冥府去了。”说完就哭了半天,李泳和妻子也哭了一场。李泳问儿子,“我官能做到多大?”儿子说,“你只能作到现在的大理少卿,不会再升了。”果然第二天申时,儿子就死了。李泳也想辞去官职,没过多久,就因为牵涉到一件公案里被罢了官。
谯乂俊
罗江县道士谯乂俊,壮年。忽梦太山府君追之,赐以黄敕,补为杖直。昼归阴间,夜赴冥府,如此二十余年。常说人间有命未终为恶者,追生魂笞之,其人在阳间之病或贫乞是也。往见亲戚及里人被笞者,明旦往视之,皆验,然恒愿得免。忽于冥间遇道士,不言姓名,谓曰:“尔何不致名香?昼(香昼原作者尽,据明抄本改。)于阳间上告南辰北极,必得免。”乂俊依此虔告。忽尔太山府君却追黄敕,自是遂免。因入道攻易,年八十余。(出《野人闲话》)
罗江县有个道士叫谯乂俊,正值壮年。有一次他忽然梦见太山府君把他召去,赐给他一个黄色的公文,任命他为阴府的杖直官,让他白天在阳间,夜晚到阴府。他就这样过了二十年。他常对人说,凡是在阳间生了病或受穷乞讨的人,都是自己阳寿没尽却做了坏事,被阴间把魂灵抓去受拷打的结果。这道士只要在阴间看见被拷打的是亲戚或邻居,第二天去看,果然是那么回事,就劝告他们做好事以赎罪免得生病或受穷。有一次他在阴间见一个道士,道士说,“你为什么不给神烧有名的好香?现在阴间要为此而惩罚你了。明天你回阳间去,赶快烧上好香,向南辰北极神求告,你的罪就能免。”谯乂俊道士就按那道士的话作了。后来太山府君追回了任命他的文书,他便不再在阳间阴间来回奔波了。后来他专门攻读《易经》,活到八十多岁。
刘 峭
辛酉岁,金水主簿刘峭,因游云顶山,睹山庙盛饰一堂,有土偶,朱衣据鞍。峭讶之,诘于山主昭讷,昭讷曰:“余三夕连梦见王,语近辟一判官,宜设堂宇,塑朱衣一官而祀之。故有此作。”峭不之信。明年秩满,还成都,遇都官员外孙逢吉。言其事,逢吉曰:“顷为安仲古弥留之际,语长幼云:‘顶山王已具书马聘礼,辟吾作判官。’言绝,俨然端坐长逝。”(出《撒诚录》)
辛酉这年,金水县主簿刘峭到云顶山游玩。看见山庙中被装饰了个新的庙堂,其中新供奉了一个神像,这神像穿着红衣服骑在马上。刘峭很奇怪,就问庙里的主持昭讷。昭讷说,“我连着三个夜晚梦见云顶山神对我说:‘最近将有一个新的判官到云顶山来上任,你要新设一个庙堂,并塑一个穿红衣的神象供祀’。我就是按照云顶山王的吩咐作的。”刘峭不信。第二年刘峭任满回成都,遇见都官员外孙逢吉,就说了这件事。孙逢吉说,“那正是安仲古将死的时候昭讷做了那个梦。安仲古死前曾对家里人说,云顶山王已派来车马带着聘礼迎接他到云顶山庙去当判官,说完后,立刻就端端正正地坐着死去了。”
袁州父老
袁州城中有老父,性谨厚,为乡里所推,家亦甚富。一日有紫衣少年,车仆甚盛,诣其家求食。老父即延入,设食甚至,徧及仆者。老父侍食于前,因思长吏朝使行县,当有顿地,此何人哉?意色甚疑。少年觉之,谓曰:“君疑我,我不能复为君隐。仰山神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