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刻收起狰狞的面孔,换上一副老实可怜的表情,用胳膊爬到四郎跟前说,“我们奉大王的命令,专门来抓张遵言秀才。”然后都贼眉鼠眼的偷看张遵言。四郎说,“张遵言是我的朋友,不准你们抓他!”夜叉们立刻不住地叩头,把头都叩得流血了,他们说,“刚才那四个白衣人,因为没有抓到张遵言,大王已下令每人挨五百铁棍,现在不知他们是死是活。现在你不让我们把张遵言带走,我们是非死不可了。请立即救我们一条命,暂时让我们把张遵言带走吧。”四郎大怒,把夜叉们痛骂了一顿,夜叉吓得屁滚尿流,有的吓得跪到几十步外,但仍然淌着血流着泪不断的请求。四郎说,“小鬼好大胆,再不滚开,我叫你们立刻都死!”夜叉们又哭又号地跪了。四郎又对遵言说,“这些家伙们很难对付,不容易说通,现在他们都被我赶走,事情就算成了。”又走了七八里,见手执刀枪的四五十人,和平常人长得一样。他们列队拜在四郎面前,四郎问,“你们来做什么?”他们回答得和夜叉一样。又说,“前面的夜叉牛叔良等七个人,因为没有抓到张遵言,都被法办了。我们非常害怕,不知四郎你有什么法术,能救我们活命。”四郎说,“你们排好队随我来,也许有办法,怎样?”那五十个人,有一半跟着走。过了一个大黑城门,又走了几里,见城楼上戒备森严,有一个骑马的军官来到四郎面前,传达大王的话说,“我应该出城去迎接四郎,但因为我的权力有限,按规定不能到路上迎拜。先请四郎在南馆休息片刻,我会立刻去迎接您。”四郎刚在南馆坐下,大王派的信使就跟着来请,并且请张遵言也一同去。他们就一同走。见宫殿楼阁,和人间真正的王一样华贵。进了宫门,见大王披着长袍、帽子上垂着流苏,迎接四郎,恭敬行礼。四郎只很随便地还了礼,说话也不跟尊敬。大王却礼仪很重,揖拜迎下阶来,四郎随便拜了拜就随着走进前殿,还回头小声对遵言说,“他是主人,礼仪不能不重。”这时大王说,“前殿太简陋,怎能在这里宴请您。又请四郎走过了三个大殿,每个殿里都陈设华丽,摆着酒食设着床榻。到了第四个大殿里,才请四郎和张遵言入席。所吃的东西,用的器具,都和人间不同。吃完了饭,又请四郎登上夜明楼。楼上四角柱子上,都装饰着明珠,照得周围如同白天。大王安排了酒宴音乐,请四郎宴饮,酒过几巡后,大王对四郎说,“我想找人歌舞助兴,不知可不可以?”四郎说,“为什么不可以呢?”这时来了七八个舞女,还有十几个善喝酒的人,都象是神仙的容貌和装饰。这时大王和四郎都换上了便服,在一起说话谈笑,好象是在人间的两个少年朋友。过了一会儿,四郎和一个美女调笑,那美女态度很严肃,不理四郎。四郎又进一步戏她,那美人发怒说,“我是刘根的妻子,不是受上元夫人的安排,怎能到这里?请你放尊重些。宴会上曾经有位许长史,在云林王夫人都不敢开的宴会上,口出轻薄之言。我已经对杜兰香讲了这事。她也不过是口出薄言,而不敢过于无礼,四郎怎么可以这样轻狂无礼呢?”四郎大怒,用酒杯使劲敲了一下盘子,震得柱子上的明珠扑扑地落了下来,四郎就象根本没看见。过了一阵,张遵言好象大梦初醒。一看,自己还在那棵避雨的树下。四郎和那匹马也都在跟前。四郎说:“你已经逃出了大难,咱俩该分别了。”遵言说:“我接受你这样大的恩惠,今后想对你有一点报答,也不知道你在那里,我这一生又有谁可以依靠呢?”四郎说,“我不能对你说出我的所在。你可以到商州龙兴寺,找一个在东廊缝补袈纱的和尚,问他就行。”说完,腾空飞去了。这时天色微明,遵言就准备好了马匹,准备上路。到了商州,一打听,果然真有个龙兴寺。找到那位补袈纱的和尚,赶快上前拜见,问四郎的去处和所在。起初和尚坚决不对遵言说,后来遵言苦苦哀求,老和尚才在夜深人静时对遵言说,“既然你这样苦苦地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