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,闻幕外有痛楚声,抉幕,见己妇悬头在庭树上。审其必死,心色俱坏。须臾,贵人召还,见嘉福色恶,问其故,具以实对。再命审视,还答不谬,贵人惊云:“君妇若我妇也,宁得不料理之,遂传教召岳神,神至,问何取簿台村仇嘉福妇,致楚毒。神初不之知,有碧衣人,云是刺官,自后代对曰:“此事天曹所召。今见书状送。”贵人令持案来,敕左右封印之,至天帝所,当持出,已自白帝。顾谓岳神,可即放还。亦谓嘉福:“本欲至都,今不可矣。宜速还富平。”因屈指料行程,云:“四日方至,恐不及事,当以骏马相借。君后见思,可于净宝焚香,我当必至。”言讫辞去。既出门,神仆策马亦至,嘉福上马,便至其家。家人仓卒悲泣,嘉福直入,去妇面衣候气。顷之遂活,举家欢庆。村里长老,壶酒相贺,数日不已。其后四五日,本身骑驴,与奴同还,家人不之辨也。内出外入,相遇便合,方知先还即其魂也。后岁余,嘉福又应举之都。至华岳祠下,遇邓州崔司法妻暴亡,哭声哀甚,恻然悯之。躬往诣崔,令其辍哭,许为料理,崔甚忻悦。嘉福焚香净室,心念贵人,有顷遂至。欢叙毕,问其故,“此是岳神所为,诚可留也。为君致二百千,先求钱,然后下手。”因书九符,云:“先烧三符,若不愈,更烧六符,当还矣。”言讫飞去。嘉符以神言告崔,崔不敢违。始烧三符,日晚未愈。又烧其余,须臾遂活。崔问其妻,“初入店时,忽见云母车在阶下,健卒数百人,各持兵器,罗列左右。传言王使相迎,仓卒随去。王见喜,方欲结欢,忽有三人来云:‘太乙神问何以夺生人妻?’神惶惧,持簿书云:‘天配为己妻,非横取之。’然不肯遣。须臾,有大神五六人,持金杵,至玉庭。徒众骇散,独神立树下,乞宥其命。王遂引己还。”嘉福自尔方知贵人是太乙神也。尔后累思必至,为嘉福回换五六政官,大获其力也。(出《广异记》)
唐代有个叫仇嘉福的人,家住京兆富平的簿台村。他到洛阳去赶考,在路上遇见一个少年。看这少年带着很多车马仆从,颇象宫庭里的王公贵族。少年问嘉福喜气洋洋地到哪儿去,嘉福说赴京赶考。少年说,我恰好也要住东去,咱们结个伴多好啊。嘉福问他姓什么,说姓白。嘉福暗想:“朝廷里也没有姓白的王公贵人啊,这人倒是什么人呢?”两个相伴走了一天,少年说:“你的驴子太瘦弱了,咱俩走不到一起,你就坐在我的车后面吧。走了几天来到华岳庙前,少年才说:“我不是世间人,是天帝派我巡察天下鬼神的。现在我要进华岳庙问案子。你和我前世曾是朋友,能不能陪我问案呢?事完后我们再一同进京。”嘉福不由自主地就随少年进了庙内,看见庙堂挂着华贵的帐幔,各样陈设都很齐全。那少年端坐在大案后面,让嘉福坐在旁边竹床上。少年开始问案,先让人传呼山神。山神立刻跪伏在案下,少年叫手下人把山神责打了一顿后拖了出去。然后就传唤关中所有的神都来,少年一一点名查看。最后点到昆明池神时,叫该神到前面问话,并让嘉福暂时回避一下。嘉福就躲在堂上的幔帐后面去了,却立刻听到堂外有痛叫呻唤声,偷偷掀幕一看,竟然是自己的妻子被吊在堂外的树上,眼看非死不可了。嘉福大惊失色,正不知所措时,少年请他出来。一见他脸色很坏就问:“你怎么了?”嘉福只好实话实说。少年让他再好好看看那吊着的女人,嘉福又看了看说确实是我的妻子。少年吃惊地说:“你的妻子就如同我的妻子,我们是朋友,我岂能不关照一下!”于是立刻又把山神传来,问他为什么把簿台村仇嘉福的妻子抓来处刑。山神说不知道。这时跪在山神后面穿绿衣的判官说,“这个女子的案子是天帝的司曹办的,我们遵照天曹的公文才把她抓来。” 少年命令把案卷拿来,让左右立刻把案卷封起来,并对判官说:“这件案子我回去后直接向天帝说,你们立刻把这女子放掉吧!”转身又对嘉福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