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第二百六十九 酷暴三(3 / 7)

太平广记 侠义小说 10091 字 28天前

是为了中意于朝廷。他有一个十几岁的外甥,跟着他去检查盐田,回来时拾了一颗盐粒,史牟知道了,便立刻将外甥杖杀。当他姐姐哭着跑来相救时,已经来不及了。

李 绅

李绅以旧宰相镇一方,恣威权。凡戳有罪,犹待秋分,永宁吴尉弟湘,无辜盛夏被杀。崔元藻衔德裕斥己,即翻其辞,因言御史覆狱还,皆对天子,别白是非。权轧天下,使不得对,具狱不付有司,但用绅奏而置湘死。是时德裕已失权,而宗闵故党令狐绹、崔铉、白敏中,皆当路,因是逞憾。以利诱动元藻等,使三司结绅,杖钺作藩,虐杀良平,准神龙诏书。酷吏殁者,官爵皆夺。子孙不得进宦。绅虽亡,请从春秋戮死之比(比字原缺,据《新唐书》六一《李绅传》补)。诏削绅三官,子孙不得仕,贬德裕等。擢汝纳左拾遗,元藻武功令。始绅以文艺、节操见用,然所至务为威烈,或陷暴刻,故卒坐湘冤云。唐李绅既治淮南,决吴湘狱。持法峻,犯者无宥。狡吏奸豪潜形叠迹。然出于独见,僚佑莫敢言。评事李元将弟仲将侨寓江都,李公羁旅时,每馆于元将而叔呼焉。荣达后,元将称弟称侄皆不悦,及为孙,方似相容。又有崔巡官居郑圃,与绅同年之旧,特来谒。才及旅次,家仆与市人竞。诘其所以,仆曰:“宣州馆驿崔巡官下。”仆与市人皆抵极法,令捕崔至,曰:“昔常识君,到此何不相见。”崔叩头谢曰:“适憩旅舍,日已迟晚,相公尊重,非时不敢具陈毕礼,伏希哀怜,获归乡里。”遂縻之,具罪笞二十,送过秣陵,貌若死灰,莫敢恸哭。时人相谓曰:“李公宗叔翻为孙子,故人忽作流囚。”于是邑客黎人,惧罹不测,渡江淮者众矣。主吏启曰:“户口逃亡不少。”绅曰:“汝不见掬麦乎?秀者在下,粃粏随流者不必报来。”忽有少年,势似疏简,自云辛氏子,谒绅。晤对间未甚周至。先是白尚书寄元相公诗曰:“闷劝迂辛酒,闲吟短李诗。”盖谓辛丘度性迂嗜酒,李绅短而能诗。辛氏即丘度子也,谓李曰:“小子每忆白二十二丈诗:“闷劝畴昔酒,闲吟二十丈诗。”李笑曰:“辛大有此狂儿,吾敢不存旧矣。”凡是官族,相抉辛氏子之能忤诞。丞相之受侮,刚肠暂屈乎。又有一曹官到任,仪质颇似府公,李见而恶之。书其状曰:“着青把笏,也请料钱。睹此形骸,足可伤叹。”左右皆窃笑焉。又宿将有过请罚,绅云:“老兵倚恃年老而刑不加,若在军门,一百也决。”竟不免检槚楚。(出《去溪友议》,据谈氏初印本附录)

李绅因以前是宰相而镇守一方,因而恣意逞权威。凡斩杀罪犯,都要等到秋分的时候,而永宁县吴县尉的弟弟吴湘,却正当盛夏之时便被无罪斩杀。崔元藻因怀恨德裕对他的斥责,就推翻了原来的口供,因而便说,御史核实完案子回来,都应向皇帝禀告,以分辨清楚案子中的是非,可是有的人权势威慑天下,使御史不能回禀皇帝,案卷也不给主管刑狱的官员,只是由李绅上奏便将吴湘处死了。这时德裕已失去权势,而宗闵原来的党羽令狐绹、崔铉、白敏中等,都充任了要职,因此对德裕很怨恨,他们以利来引诱打动元藻等,并让三司具结李绅,依仗权威、武力坐镇一方,虐杀良民百姓。以神龙年间皇帝诏书为准,酷吏已死了的,爵位也要剥夺,子孙不得做官。李绅虽然已死,也请求与过去被处死的人同样处理。结果皇帝下令,削去李绅身上的三官,子孙不得做官,给德裕等人降职处分。提拔汝纳为左拾遗,崔元藻为武功县令。最初李绅是以文学和节操受到人们的尊重,然而他对所有来访的人都必然要大耍权威,或者对人很粗暴很刻薄,因而才仓促地促成了吴湘冤案。唐朝时,李绅去治理淮南,先判决了吴湘的死刑。执法极为严厉,对于犯了罪的人绝不宽恕。因而那些狡猾的官吏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