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回禀。不久,窦参便被贬了官。董晋也好几次上表要求辞官,德宗罢了他的宰相职务,任命他为兵部尚书,接着又使命他为东都(洛阳)留守。正赶上汴州(开封)节度使李万荣病重,他的儿子作乱。朝迁就任命董晋为汴州节度使。董晋接到命令,只带了判官等十几个人,没有召集兵马,到了郑州,瑄武军(指汴州节度军营)方面没有人来接他。董晋的部下和郑州的官吏都很害怕,都劝董晋说:“汴州节度府的都虞侯邓惟恭是应该来迎接的。他不仅没有来,还乘着李万荣病重,攫取了兵权。现在节度使到了这里,他还不来迎接你,他的心里已经很明白。恐怕咱们得暂时回避一下,以便等待时机。”董晋说:“我奉命做节度使,只能按时到任,怎么可以逗留不前?”大家都担心他有危险,唯独董晋自己恬然自处。到了离汴州(开封)几十里的地方,邓惟恭才来迎接。董晋看到邓惟恭连马都没下,记在心里。到了节度衙门,仍然让邓惟恭主持军务。邓惟恭只知道董晋是朝廷派来做节度使的,但摸不清他会怎样做。当初,李万荣赶跑了前节度使刘士宁,取而代之。并且把兵权交给邓惟恭。等到他病重,李万荣才表示接受朝廷的节制。邓惟恭本以为他自己应当接替李万荣做节度使,故意不派人接董晋,企图让他害怕,希望董晋不敢到汴州来。没有想到董晋会来得这样神速。董晋这么快地来了,临近了汴州,邓惟恭只好去迎接,但心里怀着鬼胎。董晋以邓惟恭傲慢无礼,图谋不轨的罪名,把邓惟恭发配到岭南。朝廷担心董晋柔弱,又派汝州刺史陆长源做他的行军司马(佐官),协助他管理军务。董晋性格宽厚,待人谦和。每做事,多按照过去的规矩办,部队逐渐地安定下来。陆长源性好动,在处理军务上,请求按他的方案来办,要求严格。开始,董晋答应了他,陆长源要实施的方案已经制定出来,董晋改变了初衷,暂未实行。董晋把管钱粮的事,委派给判官孟叔度。节度判官孟叔度是一个轻浮的人,不尊重军人,大家都恨他。董晋在汴州节度使任上逝世。他逝世后十天,汴州大乱,乱军杀死了行军司马陆长源和节度判官孟叔度。并且把他们的肉煮成粥来吃。陆长源这个人随便说话,没有威仪,从到汴州后,地方官和部将都没人尊重他。董晋病重的时候,委托他主持军务。他就扬言说,汴州的文官武将吊儿郎当,不做正事,不守法规,应该依法惩治。因此,人们怨恨他又惧怕他。而孟叔度为人苛薄,特别贪恋女色,常到妓馆里和女人调笑,自称孟郎,人们都看不起他、恨他。
裴 度
裴晋公度为门下侍郎,过吏部选人官,谓同过给事中曰:吾徒侥幸至多,此辈优一资半级,何足问也。一生注定未曾退量。公不信术数,不好服食。每语人曰:鸡猪鱼蒜,逢著则吃,生老病死,时至即行。其器抱弘达皆此类。(出《因话录》)
又晋公在中书,左右忽白以印失所在,闻之者莫不失色。度即命张筵举乐,人不晓其故,窃怪之。夜半宴酣,左右复白印存,度不答,极欢而罢。或问度以其故,度曰:“此徒出于胥吏辈盗印书券耳。缓之则存,急之则投诸水火,不复更得之矣。”时人伏其弘量,临事不挠。(出《玉泉子》)
裴度(晋公是他的封号,裴度封晋国公)做门下侍郎(相当于署理宰相、权平章政事)到吏部去选官佐。跟同路一起去的给事中说:“我这个人升官,有很多侥幸。这些人升个一级半级很难,不如我的机遇。我一生都没有想到过贬官的的事。”裴度不相信抽签爻卦,也不贪图穿得好,吃得好。经常和人家说,鸡肉和猪肉,有了就吃,生老病死,顺其自然。该死了,也不能抗拒。他的度量,大致这样。
他做中书令,忽然有人说官印丢了,在场的人都惊慌失措。裴度却叫人设宴,跳舞唱歌。谁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