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纂。
李 谐
北齐顿丘李谐,彭城王嶷之孙,吏部尚书平之子。少俊爽,有才辩。为黄门侍郎,除名,作述身赋。其略曰:独浩然而任己,同虚舟而不系。既未识其所以来,岂知其所以逝。于是得丧同遣,忘怀自深。遇物栖息,触地山林。虽类西浮之迹,何异东都之心。除散骑常侍,为聘梁使。至梁,遣主客范胥迎接。胥问曰:“今犹可暖,北间当少寒于此。”谐答曰:地居阴阳之正,寒暑适时,不知多少。胥曰:“所访邻下。岂是侧景之地。”谐曰:“是皇居帝里,相去不远,可得统而言之?”胥曰:“洛阳既称盛美,何事廷邺?”谐曰:“不常厥邑,于兹五迁。王者无外,所在关河,复何怪。”胥曰:“殷人毁厄,故迁相圯耿,贵朝何为而迁。”谐曰:“圣人藏往知来,相时而动,何必候于隆替。”胥曰:“金陵王气,肇于先代,黄旗紫盖,本出东南,君临万邦,故宜在此。”谐曰:“帝王符命,岂得与中国比隆。紫盖黄旗,终于入洛。”胥默而无答。江南士子,莫不嗟尚。事毕。江浦赋诗曰:帝献二仪合,黄华千里清。边笳城上响,寒月浦中明。(出《谈薮》)
北齐顿丘的李谐是彭城王李嶷的孙子,吏部尚书李平的儿子。他从小就才华出众,性格豪爽,长大以后富有才能而且善辩。官职是黄门侍郎。他除去原有身份的时候。作了一篇讲述自己身世和理想的文章,大概意思是:光明正大独来独往,像没有系上缆绳的小船一样自由飘荡。既然是不知道为什么而来,怎么能知道要去哪里。于是得失都不计较,并且越来越不介意。随处栖息,不管是山林还是荒野。虽有西去的行为,但与去东都的心思也没分别。在这之后,他又被任命为散骑常侍,受命出使萧梁。萧梁派主客范胥迎接,范胥问他:“今天比较暖和吧?北方应该比这里稍冷一点。”李谐回答说:“我们那里地处阴阳的中心,寒暑冷暖适时恰当,不知道有什么差别。”范胥说:“如果出访你们那里,有什么风景名胜?”李谐说:“那里是皇帝居住的地方,君主出身的家乡,差别不大,可以作出不差的点评。”范胥说:“既然洛阳美丽繁华,为什么还要将都城迁到邺城?”李谐说:“不常在一个地方建宅居住,于是多次搬迁,帝王也是如此。只要还在国家的山河上,那又有什么可奇怪的。”范胥说:“殷朝人面临危难,所以迁都到圯耿。你们为什么迁移都城?”李谐说:“圣人知道过去未来,按时机而行动,何必等待形势的变化?”范胥说:“金陵的帝王之气,开始于先代。帝王应运而生的气象,本来出自东南。所以君临天下万邦的皇帝和都城,应该在这里。”李谐说:“受命于天的征兆气象,哪里能同我们中国相比,帝王应运而生的气象终究还是在洛阳。”范胥沉默不语。江南的读书人,没有不佩服李谐的。事情完毕以后,李谐在江边作了一首诗说:“帝献二仪合,黄华千里清。边笳城上响,寒月浦中明。”
卢 恺
礼部尚书范阳卢恺兼吏部选,达野客师为兰州总管,客师辞曰:“客师何罪,遣与突厥隔墙?”恺曰:“突厥何处得有墙?”客师曰:“肉为酪,冰为浆,穹庐为帐毡为墙。”恺,中书监子刚之子也。(出《谈薮》)
礼部尚书范阳卢恺兼任吏部选,他推荐客师去当兰州总管。客师推辞说:“容师有什么罪,被送到和游牧民族只隔一道墙的地方?”卢恺说:“游牧民族的什么地方有墙?”客师说:“肉为酪、冰为浆,天作帐篷,毡子作墙。”卢恺是中书监卢子刚的儿子。
卢思道
武阳太守卢思道,常晓醉。于省门,见从侄贲。贲曰:“阿父何处饮来?凌晨嵬峨。”思道曰:“长安酒,二百价,不嵬峨,何嵬峨?”贲,燕郡公景仁之子,中书侍郎景裕之犹子,位历太常卿。(出《谈薮》)
武阳太守卢思道一天早晨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