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向镜中一看,目定口呆,半晌道:“这厮真个如此难捉!”良久道:“我晓得了。”便将宝剑与乾元镜一齐放下,挽了头发,重复叫帐外从人进来,摆设香案,并叫那十二丁甲命人都进坛来。香案摆毕,希真命从人部出帐外,只叫那十二丁甲命人依班侍立左右。希真就案上写起一张疏牍,又书了几道符,便于案前拱手诵起九天玄女宝浩。诵了九遍,稽首九拜,便跪在案前,将疏牍念诵一遍,就于烛上焚送,又再拜稽首。立起来,便将那所书的符四面焚化,便叫侍从人进来收去香案。希真重复被发仗剑,左提宝镜,照前作法。不多时,只见那乾元宝镜神光三门。希真定神一看,喜形于色,道:“在矣。”便命那十二了甲解下坛中所有的镜,都移入坛心,将公孙胜的命纸重重叠叠压住,便将乾元宝镜镇压在上面,宝剑插在坛前。
希真带那十二丁甲齐出坛来,将那十二人发放。时已四更,希真就在前帐内默坐定神。少刻,已转五更,希真便传令请刘广督理本营事务,凌晨攻击左关,自己带领范成龙径到大营来通报经略。经略闻报,即忙传令开营迎入。希真进见,禀告公孙胜魂魄已经摄得,张公甚喜。希真又道:“此时尚镇在坛中,未曾处斩。若斩了他的魂魄,此人可以立死。不识经略意中何如,特来请令。”张公道:“此人亦系贼魁,理宜生擒他来明正典刑,方为不错。”希真道:“既如此,须希真随营攻入关中,亲去擒他。他还有一个徒弟,虽无甚利害,也须希真去擒。”张公称是,便拨中营兵马一万,交与陈希真,同范成龙率领了,从关左袭入。
张公传令安派中营兵将:贺太平系文人,请他弹压游骑,在关外巡捉逃贼,无须入关;盖天锡本有武艺,便随同大经略督押中军;张伯奋同邓宗弼、辛从忠为左翼,张仲熊、张应雷、陶震霆为右翼,王进、康捷为前锋,直抢中路;金成英、韦扬隐为左队,抢关右;杨腾蛟、李宗汤为右队,抢关左,一面接应陈希真。陈希真与范成龙领了经略号令,又去传令右营:刘广与祝永清、陈丽卿攻左关正面,栾廷玉、栾廷芳攻左关之左,刘麒攻友关之右。那边左营云天彪也得了经略的令,天彪与傅玉亲攻右关正面,风会、哈兰生攻右关之右,闻达、庞毅攻右关之左,毕应元、孔厚在后策应,巡捉逃贼。一面传谕后关。云龙等得令,便也派拨队伍;刘麟护着刘慧娘,在东山看望,云龙、欧阳寿通、唐猛领左队,苟桓、祝万年、真样麟领右队,分头抢击后关。分派已毕,天已大明,霞光灿烂,一天瑞色,祥光捧出那轮红日,战鼓渊阗,人马欢呼,四关枪炮之声,如数百万雷霆同时并发,官军一齐攻关。
且说公孙胜自昨夜初更迅阅三关,回入帐中,正与樊瑞再议用法,忽觉得头晕眼花,精神恍惚,便诧异道:“今日我为何如此眩晕?”樊瑞道:“想是老师用心太过,精神疲乏也。”公孙胜道:“既如此,待进静室中去定一定神。你替我去弹压军务,体来惊我。”樊瑞领令而出。公孙胜退入静室,掩上了门,急忙人床定神默坐,不觉头痛如劈,元神渐渐飞扬出舍。公孙胜大惊道:“这是为何?”又思索了一口道:“必是陈老道在那里撮弄我也。”便急念起秘咒,特行内观之法。原来这法门是罗真人传他的,今日幸未忘记。当时修持起来,元神渐渐定了。暗想道:“陈希真这厮好利害!此番吃我守住了,难保其不复来。”便诵咒召集神将,在室内室外密密层层保护。安排方毕,精神又复昏乱,较前更甚,险险凝持不定,幸亏那些神将协力保守,争持了足足有一个更次,方得渐渐安定。公孙胜心中焦急道:“如此相持怎了?”正想设法,想了一回,不得计较。忽听得耳畔有人告道:“我们奉法旨在此保护,奈九天玄女圣旨降来,责我等弃顺助逆,要治我等之罪,如今只得合了吾师去也。”公孙胜大吃一惊,正欲再持禁咒,不觉一灵神光霍的飞去,悠悠扬扬不知去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