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报复,所以叩求师傅,设法为弟子报仇。”和尚闻听说道:“原来如此。公子何不早言?贫僧有药一粒,专疗红伤。”语毕,由腰间取出一个纸包,打开纸包取出一粒丸药,递给公子,说道:“这是少林寺老方丈配的丸药,公子用下,当时便愈。”公子接药在手,用白滚水服下,顿觉精神爽快。王七接着说道:“四师叔,抢犯俱都窝藏在贺照雄之家,四师叔你看怎办?”和尚问道:“这群人都是什么长相?”王七说道:“有一个好认的,头上梳冲天杵小辫,大肚子,罗圈腿,狗蝇眼;还有一个瘦小枯干,头戴马尾透风巾;有一个面如少女,年在十六七岁,长的女相,使一对判官双笔;有一个黄白脸面,手使朴刀,细腰窄背;有一个面如紫玉的,手使一对练子枪;有一个面似桃花的,手使一对练子锤;未了来了一个使棍的,剑眉朗目,二十上下年纪,乃是棍打焦公子,抢白龙驹的正凶。”王七说着话,和尚吃得杯干盘净,已有七分醉意,听完王七之言,说道:“焦公子,非是贫僧说句大话,我杀这七个人,如同探囊取物。明天我仍着破僧衣,担着双钟,前去踩道。明着募化,夜晚我到贺宅,杀他一门老幼,然后将抢夺白龙驹的人头带回来。”王七说道:“师傅你不行,贺照雄甚得人心,他家又有七个大盗,此地正属杭州所管,贺照雄男女下人好几十个,你杀那些人,地面上担不起。我给你出个主意,叫公子爷打发家人出去,多买硫磺、焰硝引火之物,您杀完了,围着他的宅院四外放火一烧,完事之后,官家无所调查,就报一个火烧独门。”他们在那儿正议论此事,房上有一位剑客听了一个满耳,他们在屋中连一个影儿都不知道。和尚醉倒了,第二日,吃早饭之后才起床。王七说道:“师叔,您今天吃饭少喝点酒吧。”和尚吃完了饭,养养精神,再回南门外三官庙,将焦公子所送的僧衣脱下,仍然换上破衣服,担着铁钟前去安乐村踩道。僧人焉知剑客艾莲迟在贺宅?来到贺宅一化缘,贺照雄给了五百钱。和尚说了一句:“好大的宅院,人旺财旺。”担着钟回归三官庙,换上衣服,至夜晚奔向焦公子宅院而来。焦公子当晚与众教师正在秉烛饮酒,见和尚来到,急忙迎接进去。和尚遂将白天在贺宅化缘之事,对焦公子说了一遍。焦公子说:“给钱的人,就是贺照雄。穿青布衣服,是给他父亲守制。”和尚坐下,仍吃得杯干盘净。王七说道:“四叔,您先少喝一杯,回头再喝。”和尚放下酒杯,王七将焰硝口袋取出来,递给和尚。和尚斜插戒刀一口,临行时叫道:“焦公子!贫僧三更一过,必然回来,请公子验看人头。”语毕,站起身形,一掀帘子,一道黑影,踪迹不见。众教师皆赞美和尚的工夫及身法的灵便,王七晃着小脑瓜子说道:“我师叔好比大宋朝的赵匡煜,取人头去了。”
不表王七从心里美,单说和尚白天踩的道,晚上再去,轻车熟路,和尚进了安乐村西桥口。前文说过,有马快把守西桥口,和尚行走如飞,一道黑影过了西桥口,马快见一道黑影,再看也看不见什么了。和尚来到贺宅,由大门西上房,到西跨院,西跨院北墙有一棵榆树,和尚扶着树枝子向下一看,贺宅前后黑暗,惟有二道院书房灯烛明亮,光露于外。和尚思索:必是贺照雄同着明火执仗的七个人在内。和尚遂先奔二道院灯光而来,就看东北上有一道白线,犹如立闪一般。和尚由房上蹿房越脊,奔这道白线而来,走到近前,踪影皆无。又向正北一看,又是一道白线,和尚又追,又不见人,和尚心中纳闷。忽然见花瓦墙上又一道白光,和尚又追到花瓦墙上,向墙外边一看,原来是一道松林。和尚在树林中一找,北至护庄河,南至贺宅花瓦墙子,并无一人。和尚心中暗道:“贺照雄家中有财神,若是妖魔必现黑气,仙家修成正道,方是白光。”和尚自己正在思索,听到一棵大树上枝叶哗啦一响,只见一人头朝下脚朝上,离地七八尺一折身,脑袋朝上双足落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