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二尺远,又被波浪打回去一丈多远,如此者四次,胜爷力尽,被水流冲到了滩口。胜爷身下觉着水底有物,踩着很软,就觉小腹上有一条冰凉的铁锁链挡住,胜爷撒手插刀,双手紧紧抓住拦江锁链,死也不放。此时胜三爷长叹一口气道:“胜英,胜英,你就这样的下场?想我胜英自幼读书,孝顺父母,并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。”胜爷又想起老师艾道爷,叫道:“恩师呀,弟子身逢绝地,再不能与师傅见面了!可惜我剪恶安良,替天行道。”又想起镖行之人,自言自语说道:“从今后,再不能患难相共了。”胜爷正在万绪萦怀之际,抬头往山上观看,就见这座山足有三十余丈高,半空中有一泉眼,犹如碾盘大小,黑水往外冒。又见泉上有一块匾,石头刻的,上写:“鹰愁涧。”胜爷看罢,心中说道:“我名胜英,去到鹰愁涧,绝不能再有生望了。”此时胜爷两手扶住拦江锁,怎奈水流太猛,竟将胜爷打了一个筋斗,由拦江锁上过去了。刘土英探头一看,说道:“胜英老命休矣。可惜这样的好人,临死落一个尸骨无存。”在胜爷没被波浪打过去的时候,刘士英纳闷:“胜英怎么这大的水性呢?十丈八丈的大船,不能存留一会。”刘士英正在纳闷的时候,见胜爷一翻身,扎入水底。
刘士英又由原路而归,转到西山角,由西山根向北,到西北角,破风踏浪,往东北而去。正踩水往前去,东北角上来了一只船,船上有四个人站立,还有四个水手,直奔刘士英而来。相距不远,刘士英一看,正是四位少寨主。刘士英直奔船头,刚一扶船头,大少寨主、二少寨主向船上一拉,将刘士英拉到船上。四位少爷齐声问道:“天伦与胜英比武如何?”刘士英说道:“并未比武,道爷划策,是叫我将胜英引到鹰愁涧。”大少寨主问道:“引到急流之处没有?”刘士英说道:“老胜英水性真高,在滩口那儿还扎挣了半天,才冲人大流而去。”大少寨主打了一个唉声说道:“可惜,可惜,老胜英一生一世替天行道,落个临死尸骨无存。”说着话将船拢了岸。刘士英对众人说道:“眼见胜英打人万丈深处,尸骨无存。”林士佩仰面大笑道:“胜英,胜英,你也有今日之下场! ”七星真人念了一声无量佛:“拔了我肉中之刺,目中之钉,从今后我高枕无忧矣。”太仓三鼠全都大笑,闵家父子喜笑颜开。列位,这就叫好人死了,小人随了愿啦。老道又道:“我要借花献佛。您的酒菜,我们给您满酒。”当时大厅前摆下酒席,大众开怀畅饮,刘士英、闵士琼、林士佩等,尤其欢乐。刘士英此时向东面桌上一看,有四位闷闷不乐,若有所思,刘士英一看,不是外人,正是四位少寨主。刘士英道:“你弟兄为何愁眉不展呢?一家有事父子商量,国中有事君臣商量,有什么心事可对我说来。”当时大少爷说道:“君有过臣当谏,父有过子亦不可不言。天伦平日很羡慕胜英,此时害他尸骨无存。现在当着姑父,我说出来可别怪我,姑父不该叫二表弟去北京盗狱,都是姑父之过,若不将秦尤救出来,何至有二人皇宫内院盗灯之事呢?父亲救我姑父表兄,理所当然,又误救了三鼠。胜老者追到这里,父亲将他较量输了,比什么都强,何至于将胜老者置于死地呢?再说人家胜老达官舍命交友,是一个仁人君子。要得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此事若走漏了风声,要被胜老者镖行中剑侠客等知道消息,他们必然来报仇。咱们这小小的碧霞山,乃是庄家山,喽卒寨主不过五百名。我姑父的萧金台,比咱们山寨大有二十倍,聘请十四省英雄,尚且瓦解冰消,何况咱这一个小小碧霞山?”刘士英闻听大少寨主这一席话,不由得一愣,自己说道:“我未加思索,无故害他一死。你有这话何不早说呢?”大少爷道:“我弟兄在前,父亲在后,大家秘密商议,孩儿如何知晓呢?”七星真人赵昆福站起身来道:“老寨主,无妨无妨。您打店中引出胜英来,店里有人知道吗?”刘士英道:“店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