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琼叫道:“王强,将灯收起来!”王强将灯放在箱内,锁好铁锁,复又黏上封条,然后王强向箱子上一坐。闵士琼对胜爷道:“盗灯时不许用薰香蒙汗药,不准叫网上铃铛响,不准叫屋内的人知道,不许挖窟窿,胜老达官能盗灯吗?”胜爷不谙偷盗之事,未敢答言。大义士说道:“三哥,我能偷,我叫贼魔,专讲究偷盗。但不知多少日期?可得限长才能行呢。”闵士琼说道:“一个月两个月均可。”大义士说道“日期太长啦,我等不了,我怕受了急。”闵士琼说道:“十天八天。”大义士说道:“十天八天我也怕受了急。”闵士琼说道:“一个时辰。”大义士说道:“一个时辰,你看我进去偷去行啦?”闵士琼说道:“大义士自便吧。”大义士说道:“今天是二十七日,七月初一日为限,鸡鸣时偷出来。我若至期盗出,你当如何?”闵士琼答道:“你如盗出,我父子自备其缚,打正犯帮犯的官司,绝不食言。如果你要至时不能盗灯呢?”大义士答道:“至期盗不出灯来,官司我胜三哥打,就说我三哥自己盗的灯,已经损坏啦。到那时我在聚义厅自刎一死;如若不死,你叫我闵天佐,我就不姓欧阳啦。”闵士琼说道:“咱二人击掌吧。”大义士说道:“击掌吧。”闵士琼背后林士佩说道:“老寨主别跟欧阳天佐击掌,跟胜英击掌。”大义士举着手,闵士琼又不击掌啦,惹得众人大笑。闵士琼对胜爷道:“我与胜老达官击掌。”胜爷过来击完掌,大义士说道:“你们可得管我吃喝。”闵士琼说道:“萧金台厨房,随便吃喝。”闵士琼叫道:“德俊,今日传知东北角更夫,定更锣响,人不准下更楼。西北角两点打更,西南角三点打更,东北角四点打更。梆锣一响,俱都不准下更楼,五更止住。蛮子若是装神闹鬼,不必惊恐,由今天夜间起,打到七月初一五更为止。”两造的英雄俱归聚义厅,只留下蛮子,这一来胜爷又被贼人愚弄了,白赢了四阵,作为无效。贾七爷叫道:“三哥!十阵赌输赢,白赢四阵。”胜三爷说道:“我但得容人且容人。”
两方英雄三百来位,等到掌灯之后,欧阳爷没露面,夜间两廊下英雄换拨打盹。及至三十日,闵士琼又出了计策,谋害金龙。是日吃完早饭,孟金龙在东廊下举着金鼎龙头搠,大声对闵德润喊道:“看这个是什么?”闵德润在老寨主身后,唉声叹气,老寨主问闵德润道:“孺子为何唉声叹气?”大少寨主说道:“父亲,孩儿二十八岁,没打过败仗,前次五方飞蛇楼盗灯,孩儿与金龙动手,孟金龙将孩儿愚弄,几乎将孩儿撞得吐血。您当着天下英雄与胜爷说明,叫金龙将兵刃还回,孩儿与他战上几百个回合。”闵士琼遂站起身躯说道:“胜老明公,可能叫少镖头把兵刃还回吗?叫他二人当着天下英雄再分胜负。”胜爷答道:“老寨主,这有何不可呢?当着天下英雄,我绝不驳朋友面子。”胜爷遂叫道:“金龙,将兵刃还给人家!”傻英雄一听要搠,将搠向地下一横,答道:“没拿来呀,在镖局子呢。”胜爷说道:“方才你还拿着呢,赶快还人家。”九头狮子孟二侠道:“小冤家,你三大爷说话,你都不听啦?给人家。”孟金龙说道:“管我的太多,没法子,给人家吧。这几天我在镖局子睡觉都抱着搠,九尺多长,真好使。”金龙万不得已,将搠向当中一扔道:“再抢过来可就不给啦。”这一扔搠,将铺地的方砖砸碎好几块。大少寨主勒了勒皮挺带,赶奔近前,拾起龙头搠,说道:“金龙敢与大少寨主比赛二百回合吗?”金龙说道:“只要你们山贼管吃,战五百回合,小子。”闵士琼叫道:“孺子且慢。”又叫道:“胜老达官,他们家伙都重,倘若兵刃走了手,就许伤了众宾朋。让他们二人到山坡空旷之地比赛去。”胜爷捻髯思索:“作贼的没好心,会用毒计。金龙本是愚人,怕他们山坡下有埋伏。”胜爷捻银髯不语。胜爷未及答言,银龙走到胜爷跟前说道:“您怎么不叫我孟大哥与大少寨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