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去同享富贵。老汉我断不吃此不仁不义之食。各自分途罢了。”李桂金道:“阿伯差矣,我们寻他,把正言与论,他若悔过,同我们回乡便好。他若不回头,我们立即下山,兄妹就此绝义。回家取了银两,再同阿伯,去寻访令嫒。”章士成道:“小姐若能如此,所谓大义灭亲,真不愧名闺矣。”李桂金道:“奴家岂肯贪着不义富贵?”章士成道:“今可同赶路程,来早好上山寨。”
二人赶至天晚,已走了三十余里。到村庄借宿,及访问,俱与那老人的言语相同。二人安寝,一夜不曾合眼。及到天明饱餐毕,送还饭钱,同到黑风山前。李桂金道:“依农民所言,此间谅是黑风山,怎么并无喽罗?”原来伏路的躲在林中,早窥见李桂金是个女子,十分美貌。互相私议,二大王的造化到了,故有此美女,待他近前捕住,送与二大王,为压寨夫人,我等俱各有赏。一声呐喊,上前拦住,说:“老头儿快把这少年女子留下,饶你性命。”李桂金问道:“你们这里可就是黑风山么?”头目道:“正是。”李桂金道:“闻得山上有一位李梦雄,可在山上否?”喽罗说:“李大王正在山上,娘子问他何故?”李桂金道:“我特来见他,有话相告,快请他下山相见。”喽罗闻言暗想:“居财得妻,数之前定。妻宫既现,美人却自来投。便笑嘻嘻说:“娘子少待,我就请大王前来。”说罢,喽罗飞奔上聚议厅,报说:“启大王,山下来了一个老头儿,带着一个女子,十分美色,特来禀报,请令定夺。”李胜康笑道:“是何等人家?这等着急?”喽罗说:“若论这女子,真是秋水为神玉为骨,那面色犹如朝霞,只那秋波一转,令人魂销。更有那里说不出的娇容。”李胜康闻言,笑得眼睛没缝说:“不中用的匹夫,既然如此美貌,何不夺上山来,却来这里闲话。”喽罗说:“若论那美人声声要见大王,有知心话面议。看来似有意于大王。现在山下等待。”
此时李胜康身子早已酥软了半截,忙令备马。即上马率领众喽罗下山。方到半山,那桂金早已认得,密对章士成道:“这厮乃前日宿歇的贼店主。”章士成低声答道:“匹夫乃是我的不肖外甥,不知因何在此诈冒名色?”时李胜康笑嘻嘻双目注视,如在梦中,也不想是前夜中蒙汗药那少年改装,只认是章士成的女儿。暗想:我若不通个机关,倘母舅唤出我真名字,我岂不被众手下人识破。即远远向章士成丢眼色,将头乱摇狂叫道:“不知母舅降临,有失迎接。”即滚下马,纳头下拜。章士成本是最恼他的。今见如此厚礼,就向前扯起道:“不必如此,只行常礼罢。”李胜康乘势附耳低声道:“外甥今已改名李梦雄,切勿称我原名。”章士成低对李桂金道:“原来不肖外甥,如此行为,你我哪里知道?”又暗恨:“不肖的终是不肖,做强盗却冒别人的名字。”向李胜康答道:“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李胜康指着李桂金问道:“此位想是表妹了,数载隔别,如此长成了。”章士成道:“差多了,若是你表妹,我亦不必到此了,此乃我路上结拜的义女杨氏。”李胜康暗喜:既是义女,更好说亲。但碍母舅,便不好推辞。乃道:“虽是义女,亦是表妹。”回身与李桂金行礼。即对章士成道:“不想母舅久久不见,却如此受苦,母亲现在寨中,请山上相会。”章士成道:“我一生清贫,受不得好人提携,就此起身了。”李胜康暗想:“我好意留他,老匹夫还如此硬嘴。若不为着杨氏亲事,便放老匹夫去吃苦。”便道:“母舅与愚甥并非三冤四家,岂有过门不入室之理?况母亲思念已久,请速上山。”李桂金暗喜,他母子俱在山上,且到山上与他陪些小心,便知哥哥生死消息。对章士成道:“阿伯,即令甥如此雅意相留,便上山寨去,何妨?”李胜康喜不自胜。暗想:真是天缘注定,故此凑巧。即说:“表妹尚如此慨诺,母舅怎好推托?”章士成心中不好意思。答道:“既如此,便上去罢。”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