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孤女,身上又单寒,先到老身屋内烤烤火去。”汤美容口尊:“妈妈,你老一番美意,奴若得时,恩必重报。”王老寡妇说:“报不报的,快到屋内向火,暖和暖和去。”
二人一同进屋,令汤小姐上炕,在火盆旁坐下。遂问道:“姑娘,你家住哪里?姓什名谁?因何落难?细对老身言说一遍。”小姐见问,遂将始末缘由说一遍。王老寡妇闻言一怔,说:“姑娘,你碰在硬碴子上了。谁不知兵部文红是他娘舅,还同皇亲高宗善是一盟。有司衙门告不倒他。王爷府内去告,不定成不成。”小姐闻言,不由泪流满面,哭啼不止。哭得王老寡妇心软了:“咳!我与你无亲无故,若是亲故,这场官司,舍了这条老命,我替你打了!”小姐说:“奴正无安身之处,认你老为干妈罢。”言毕下炕说:“母亲在上,受女儿一拜。”王老寡妇笑说:“好一个嘴巧的姑娘!我活了六十多岁,无有人叫我一声娘的。如今我正愿意。好闰女,快起来歇着,我与你做饭去。”这且不表。
且言这鼓楼街上有一无赖李能,终日喝得醺醺大醉,一溜歪斜,一头碰在门楼墙上,心中火起,说:“这是谁家门楼?修盖在当道,令人可恼!”遂抬头仔细一看,说:“呵哈!是了,这是我干妈王老寡妇家的大门。我既从此过,若漫门过去,她若知道,必说我眼眶子高。待我进去望看望看,若凑手,偷他点东西去换酒喝也是好的。”想罢往里就走,口内叫:“干妈呀,我望你老来了。”遂走进屋,见炕上坐着一个美貌女子,不由得心中一动,色胆包天,遂问道:“这女子从何处来的?”王老寡妇说:“这是我的干闺女,要报杀父之仇,今我领他去告状。你问这何来?”李能说:“你老领她去告状倒是小事,你老看看干儿我连个媳妇未有,你老何不成全成全,将她与我拜堂成亲,成了夫妻,我好养活你老一辈子,养老送终在我身上。”王老寡闻听此言,不由得大怒:“好一个王八羔子,气杀我也!快快滚出去!”一伸手,抄起擀面杖打去。李能一闪身,躲开头颅,肩膀着了一下的李能晃了两晃,怒道:“好一王老寡呀,你与我说媒不说媒在你,绝不该打我这一擀面杖。哦哈,也罢,是你该死之期。”遂从腰中把钢刀抽出来,照着王老寡妇剁去。王老寡妇被刀剁躺在地,复又一刀,王老寡妇气绝身亡。
李能用刀一指:“你这女子,应允亲事否?不然,照王老寡妇一样,一刀废命。”汤小姐见到凶人杀了干妈,立逼成亲,心想:“我一死,父母冤仇无可雪。”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,小姐说:“休得如此,我允从就是了。”李能说:“何不早说,惹我一肚子气!”遂将刀扔在地,说:“走!跟我家中拜堂成亲去。”小姐假意问:“你家在哪里住?”李能说:“我住在豆腐巷。”小姐说:“这王干妈尸首亦得藏匿起来才好。不然,倘有人看见,将你拿到当官,与她偿命,咱夫妻就不能长久了。”李能说:“对呀,这个好办,这院后有一浇花井,把她扔在井内就完了。”遂把尸身负起,说:“你也跟我来。”
小姐闻言暗骂:“恶贼!我想哄出他去,我好逃跑。谁知恶贼太奸,令我相随,不能脱逃。”无奈,随李能来至后院井边。李能把尸首“扑咚” 一声扔在井内,说:“小姐快随我走。”汤美容说:“你向井内瞧一瞧,尸首是漂着是沉底?若是漂着,还是不妥当。”李能说:“言之有理。”遂探身向井中一望。汤美容趁李能不防,遂用力把李能一推,“扑嗵”一声,李能落井淹死。
此时隔壁西邻王桐正在院中洒扫,忽听隔壁“扑通”一声响,遂手趴墙头一看,并未见李能扔王老寡妇尸身,只见汤美容推李能入井,吓了一跳,跑在大门外大喊:“了不得了!东邻的,西舍的,乡甲地保呵,你们快来呀!不知从何处来一个疯女子,把李能推在井里去了!”立刻乡长、地保并众街邻来了一群,众人问:“在哪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