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着马车逐渐减速,在国公府别院门口停下。陶琼琇眼珠子一转,到底是想知道男神放河灯的时候许了什么愿。就蹭蹭蹭挪到男神身边,压低了声音小小声的说,“我许的愿望是希望小哥哥你天天开心,小哥哥你呢?”

她一双眼睛睁的圆溜溜的,满是期待。虽然被脸上的肉肉挤得眼睛有些小。却也能隐约看出她若瘦下来之后,这必然是一双温柔无害的杏眼。

天天开心……吗?

陈嘉赐心中一动,看着这双十分认真诚恳的眼睛。竟然有些心虚起来。

这个团子,一心惦记着自己。可自己刚刚放花灯时,却一点都没想起来她。是他做的不好。

“我……我自然也是,和阿莹一样的。”生来头一次,他说谎了。虽然他说的模糊,没有说出一个确定的答案。可不是就是不是。

“啊,一样的吗?”谁知,陶琼琇忽然睁大了眼,惊讶的说。

这个,她她她,她虽然只说了让男神以后都开开心心。可实际上她当时许的愿可多啦。家里的祖父祖母,父亲母亲,叔叔婶婶,哥哥嫂子们她都说了一遍的……

“自然是,怎么了?”陈嘉赐立即察觉到,这小团子估计还有什么没说,便眼睑微垂,看起来十分高深莫测的看着她询问道。

“没什么,没什么~~小哥哥,我走啦。”陶琼琇笑眯眯的,跟着扒开车帘,往车外走去。

车外,陶修文早已经等在哪里了。

见着小团子心虚,陈嘉赐倒是想追着她问清楚,可眼下场合不对,他倒不好硬是摁住她去问,只好笑笑。起身出去,示意陶修文让开,他亲手抱着小团子下车。

见着男神对自己这么好,陶琼琇更心虚了。最终还是趴在男神的肩膀上小小声的说,“我还许愿了让祖父祖母他们都开开心心。”

陈嘉赐这才知道这团子在心虚什么,遂又好气又好笑。

这团子讨好人的时候还知道把别的人隐去,小聪明不少。可这份心,却是难得。他也没生气,只放下她说,“阿莹做的很好。”

见他没为着自己的小心思生气,陶琼琇这才眨眨眼笑了,而后挥手说,“小哥哥,我回去了,下次见啊。”

陈嘉赐微笑点头,和陶修文互相道别之后径自离开。

行宫。

陈嘉赐静坐片刻,忽然唤了人,吩咐他们去护国寺,给小团子以及父皇母后太子兄长他们都点一盏长明灯。

以他们的身份,自然不缺这一盏灯。可这是他的心意。

他这些年,也曾祈求上天,心中不解为何只有他得此际遇。无解之后,心中便不再信了。可现在为了这些父母亲人,他倒愿意再信一信。满天神佛在上,唯愿他在意的人一生顺遂,平安康泰。

陈嘉赐现在方知,那些信神佛的人不一定是真信。大部分,只是为了给心里求一个安稳罢了。

……他亦如此。

前边,皇帝很快就知道了这个儿子的动向。他心中微动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他这个冷漠孤僻的儿子,总算有了人气了。好,好啊。

他总算不用再担忧,自己逝世之后,这个儿子会过得不好了。

心里不快活,纵使拥有再多的权势财富,又算什么呢?

晚上,陈盛远带着十分感叹愉悦的语气给皇后讲起这个。皇后微楞,而后这个内心坚强的女人竟然忽的哭了出来。

陈盛远哭笑不得,忙过去拥住她,轻声说,“哭什么呢。阿赐这般,我们合该高兴才是。”

叶娴芷拭着泪,却总是擦不干净。她嘴角勾起笑,轻快的说,“高兴,怎么不高兴。我这是喜极而泣。”

没有人的脾气是生来孤僻,她如今犹记得当初阿赐小时后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