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看见心烦。”

陈姣姣笑道：“你就嘴上逞强。我若是嫁出去，你每日少不得要花一半的时间想我。过不了几日，就会要我搬回王府。”

陈王孙被她逗笑，摇头道：“你这是哪里来的自信。”

“自然是你宠出来的。”陈姣姣心中得意，望向外面转阴的天色，收敛脸上神色，喃喃道，“又要落雨了。”

嫦婉脚踩在湿漉漉的草地上，不多时鞋边便被露水浸湿。她闭上眼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水汽，举着油纸伞继续往前走。

玉靥优哉游哉地跟在身后，嫦婉回眸看他，道：“你先不要出现，我自己见她便好。”

玉靥挑高了半边眉，一脸的不以为然。

嫦婉道：“答应你的事，我都会办好，绝不会欠你。”

玉靥轻轻一笑：“人情这东西，欠上了，可不是那么好还的。”虽然如此说，身形却渐渐淡去。

娄青青踩着水波出现，眸光在岸上逡巡，没有看见陈王孙，微微有些失落。她看到岸上的嫦婉，不知是敌是友，脚下迟疑。

“姑娘既然出现，你我便是有缘，可愿上岸一叙？”嫦婉道，唇边浮现温和笑意。

岸上的女子一袭青衣，几乎融入烟雨中。娄青青微一迟疑，朝岸上走去。

嫦婉等她上岸，擎着伞进了望峰亭，在石凳上坐下。娄青青跟在她身后入了亭子。石桌上红泥小炉，正在烹茶，茶香袅袅，飘入漫天水汽。娄青青抿了抿唇。

嫦婉笑了笑，道：“娄姑娘风姿绝尘，从水中而出的时候娉婷如修荷，似水中仙子。怪不得陈王孙对你一番深情。”

“你是王府请来收我的术士？”娄青青问。

嫦婉摇头：“天地精怪，生而有觉，是为造化。一草一木，一花一石，都有其存在价值。没有任何的生灵可以剥夺另一种生灵生存的权利。”

娄青青第一次听到这种道理，好奇道：“那若是为恶的生灵呢？你可会为了顺应天道，将它们清除？”

“你是为恶的生灵吗？”嫦婉问，见娄青青急忙摇头，笑道，“你不必担心，我知道你修行不易，虫蝇蚁蚋较之普通生灵更为艰辛。你因机缘巧合，千年修得人身，不图飞升，甘愿为情所困，囿于此地，实属罕见。”

第一百零五章 一厢情愿

娄青青脸上神情变幻，道：“我与王爷一见如故，你们人类有伯牙子期高山流水觅知音，想来更能明白知音难得的道理。我们两情相悦，已经许下白头之约。”

嫦婉点头，道：“除了人世间的情爱，我想不出有能令你抛弃仙途的原因了。只是……实在可惜。”